霍錦西眉頭漸漸皺緊,沉默不語。
江淮丙忙湊近了解釋:「老漢是父親的意思,說的是南枝她師父。」而後又側頭問:「他們幾時走的您還記得嗎?」
「十一點半左右吧?」嬢嬢見他好說話,說話也利索了,「你們是他們什麼人啊?」
她像是想起什麼,一抬頭,「哎?他是不是每天都打電話回來那個,就妹兒喊師兄的那個小伙子?」眼神悄悄摸摸往病房裡長身玉立而站的男人飄去。
空氣仿佛被凍住了,連溫度都下滑了好幾個度。
江淮丙飛快搖頭,心裡流淚,大娘啊,您可別再提那個人了。
嬢嬢詫異:「不是啊……可每天都打電話回來的也就只有他了。」
霍錦西已經轉身,冷著臉大步離開,大衣衣角捲起一抹冷冽的風刀。
江淮丙急忙跟上,手裡那一捧鮮花像是個笑話一樣。
「我再去找人查,老闆您別著急。」
霍錦西依舊不說話,到達停車坪,陳岩飛快上車,把倒車出來,江淮丙拉開車門,霍錦西卻在旁邊的吸菸區停住腳步,安靜地撈出煙盒,抽了根煙出來咬在唇間,點燃。
一縷青煙從不遠處的山村里飄起。
孟南枝看著路兩旁漸漸熟悉的田地,輕輕地吁了口氣,這個闊別十多年的小山村,她又回來了。
白色越野駛進溪山村,黃色小土狗在村頭汪汪直叫喚。
孟南枝在一家栽著枇杷樹的圍牆下靠邊停好車。
「汪汪汪——」小黃狗跑回大門口,齜牙咧嘴叫得越發厲害了。
「咯吱」一聲,大門被打開,小狗跑進去,從裡面出來一個穿著圍裙的中年婦女,探頭張望。
孟南枝下車,喊了聲:「張嬢嬢。」
張嬢嬢眼睛一亮,「喲,這不是小南枝嘛!你也回來了,你師父中午剛上山,拉都拉不住!」
孟南枝應了聲,「他就那樣,越老越倔強。」
把後備箱裡的東西都提下來,她提了箱牛奶給張嬢嬢,「嬢嬢,車我就先停在你家外面,要麻煩你幫我看著些了,我先上去看看我師父。」
張嬢嬢忙推脫:「不用這樣客氣,停就停了。」
孟南枝把牛奶放下就走了,兩大袋東西沉甸甸的,上山又只有小路,即便她每日都堅持鍛鍊,依舊爬得氣喘吁吁的。
日薄西山,餘暉漫天時她才將將爬到山頂。
遠遠看見那座青灰破敗的小道觀時她才終於鬆了口氣,稍稍一歇,提起兩大袋東西一鼓作氣爬上去。
山門牌樓早就掉了,大門有鎖,但此時也被打開了,孟南枝跨進大門,踩上青石板。
乾枯青苔和乾枯的雜草卡在石板縫裡,庭院裡的老樹幹枯,一地落葉,連帶著稀稀拉拉散落的瓦片。
天色將晚,主殿裡飄起一縷青煙和火光。
孟南枝大步進去,推開殿門,「咯吱」一聲,木門發出老舊的聲響。
陳家衛果真在裡面,主殿裡已經燒起一塘火了,前方的供桌還在,上面落滿了灰塵,連帶著供上元始天尊雕像也早已經被灰塵埋沒。
「回來了啊。」老神在在地聲音響起。
孟南枝收回視線,哼了一聲,將手裡的東西丟在地板上。
陳家衛哎喲了一聲,站起來去撿起來,一一拍了拍灰,放在旁邊他收拾出來的一張供桌上,轉頭看她,「生氣啦?」
孟南枝抱胸轉頭,擺明了就是生氣。
陳家衛說:「莫生氣莫生氣,師父給你做飯。」
說著將白天騰出來的鍋啊瓢啊碗啊都拿出來,拆開新買來的米,舀了兩碗放進鍋里,倒了一瓶礦泉水,蓋上蓋子放三角架上煮著。
挪了個草墩過來,他拍了拍,說:「還可以坐。」
孟南枝哼了一聲坐下。
陳家衛也在旁邊坐下,「彆氣了,你看你師父我好手好腳的,不用住那樣金貴的地方。」
他仰頭看了一圈,「要不是你把我弄進那勞什子療養院,我早就回來了。」
孟南枝懟了一句:「水沒有,電也沒有,回來做什麼?」
陳家衛說:「那你是忘記小時候了,那時候沒水也沒電,我們還不是生活得很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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