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眉蹲在她面前,將一雙手搭在她膝頭輕緩揉著,笑道:「媽,我不懂規矩,以後再不會讓人找到家裡來了。」
「你不懂規矩,那就學學蕙琴。不單是為了家裡,霍眉,你自己想想罷,如今和以前大不同了,你也是個大戶的太太,怎麼好在外面胡來?今天上門的那個副主席,他是令行的上司,你怎麼越過令行和人家產生糾葛了?像什麼樣子!」
霍眉已經把她的東莞話聽得七七八八了,明白拐來拐去,還是為了家裡,怕何炳翀在外面難做人。忙應著:「是,是,謝謝媽。我記著自己是令行的太太,不會給他丟人的。」
「鞋店的事,就此罷了吧。」
原以為就是把她拉來罵一頓,沒想到老太太輕飄飄一句話,直接讓這些天的努力付諸東流了。見她不吭聲,老太太把涼而皮肉鬆弛的手搭在她的手上,「我原有兩個男孩,大的那個去了,現在就剩令行一個;他爸爸......不喜歡他。這麼大個家業,他維繫得不容易,你怨我也好,理解理解他吧。」
對了,這才對了。
高嫁到何家這樣的門楣里,她早做好了出處不自由的心裡準備。前些日子過得簡直太快樂了,好像在回籠覺的夢裡,隱隱知道等會兒要醒,仍是沉浸其中、不可自拔。陡然驚醒,她甚至鬆了口氣。
老天爺向來對你是不好的,霍眉,怎麼可能讓你舒服這麼久呢?一切命運的饋贈,都在暗中標明了價碼。現在是老太太喊停了,你無得亦無失,是頂太平的日子;倘若鞋店辦成了,在未來,你指不定要付出多高的代價。
事情變成這樣,合情合理,她甚至在心裡都沒罵老太太幾句。但總是不甘。
當天晚上,霍眉試圖讀書以靜心,翻了五六頁,每個字都認得,意思卻沒讀懂,乾脆熄燈睡覺。睡也睡不著,正值春季,貓發情的季節,藍貓和狸花貓都是公的,在樓下一邊打架、一邊嚎叫、一邊輪著咬小母橘貓,吵得不可開交。到了後半夜,她實在受不了,戴著廚房裡的烘焙手套下樓抓貓,提起來一貓一巴掌,分開關在籠子裡。
第二日沒給飯食,貓消停了不少,也或許是畏懼她的淫威,提在手裡也不亂抓亂叫。霍眉遂用嫻熟的劁豬手法把它倆閹了。
狸花貓自上次後就再不往她房裡去;現在在她手裡痛失雄風,路上遇到,都貼著牆根走。另外兩隻貓也是敢在摩根那裡撒嬌,見她卻夾著尾巴,讓滾馬上就滾。霍眉終於獲得一個乾淨無毛的臥室。
兩天後,何炳翀回來了,比原定的時間早了半個月,整個人向外界發散著惱火的氣場。妻子不過問了句「怎麼提前回了」,他就煩得大吼大叫,「你管得這麼寬?」對於母親的傳喚,也是毫不理睬的,直奔霍眉房裡。
新來的英語老師——王老師,是個嚴肅的中年女性,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何炳翀道:「出去。」
王老師因他的無禮大為光火,起身就走。霍眉連忙追出來,將其送到客廳坐著,又吩咐寶鸞去洗一碗草莓、陪老師聊聊天,一再道歉,這才回房。
迎著何炳翀陰惻惻的目光,她走過去,摸了摸他的後腦勺,「誰又惹你不高興了?」
何炳翀是坐在床上的,高度正好,順勢就把臉埋在她胸里;滿意地覺著腦袋被她愛撫著,下面被她用膝蓋輕輕地頂,隔著一層硬挺的布料,癢到有些難耐。濕熱、綿長、令人熏醉的吻很快就來了......他仍是什麼力氣都沒費,把自己全身心地交付出去。
這次做成了,大概是因為這段時間都沒做成;他的脖頸間也再沒有馥奇香水味。完事後,他癱在床上直喘氣,也不知道是哪裡累到了。霍眉跪坐在他身上,用手揉著他的雙頰,小聲叫:「BB豬。」
他瞬間笑了,「你哪兒學來的?」
「街上學來的,我聽媽媽這樣叫小孩子。」
何炳翀偏過頭,把鼻子都埋在枕頭裡,只是笑。霍眉把他的臉掰回來,蹂躪他的臉頰肉,直到嘴唇高高撅起;俯下身去,在他的唇上親了一親,「豬豬,BB豬,你喜歡哪個?」
「那在四川,你們怎麼叫小孩子?」
「麼兒,乖乖。」
「乖乖。」
「這口音,味道不對。」她起身把衣服穿上,開始收拾桌上的書本,「你在這裡睡一會兒吧,我去書房把課上完。」
後半節課王老師的態度極其惡劣,布置完作業後,還放話:我是教學生的,不是供太太小姐消遣的。若何二太太無心向學,大可不必找上我。霍眉反覆保證以後就在書房上課,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讓寶鸞把剛出爐的點心打包好,她也不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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