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正喬咬牙切齒,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怎麼大逆不道了呢。
董爭冷笑一聲:「沈董事長扭頭就走,對你的新項目沒興趣,有沒有可能是你的新項目太假大空,你的碰頭會開太無聊了?你是不敢面對這個實際情況,所以想讓我的工作室背鍋?」
董爭很聰明,也足夠了解肖正喬,他對肖正喬的飄飄然一忍再讓,沒想到他真的把自己當成風箏飛起來了。
肖正喬:「項目怎麼會假大空?每個新的項目的誕生,都是些天馬行空的概念,怎麼可能一步到位呢?」
碰到技術性的問題,董爭一點兒情面都不留:「你不是說你不管技術嗎?為什麼新項目不經過我?你這幾年悄悄學了什麼法術,技術水平一下子能超過我了?」
肖正喬被戳到了見不得人的軟肋,但他也足夠了解董爭。董爭典型吃軟不吃硬,他倒是沒有必要硬槓。
肖正喬嘆了口氣,摟過董爭的肩膀,把他往沙發上按:「是我衝動了,你先坐,我給你倒杯水。」
肖正喬猝不及防地服軟,倒是讓董爭措手不及,順著他的意思坐到了沙發上,板著臉看著他。
肖正喬給他倒了杯熱水,遞給他,而後坐到了他的旁邊。
董爭喝了口水,掩飾內心的尷尬。
肖正喬:「現在公司上市之後事太多了,想想還是創業的時候快樂,沒有太多的打擾,為了一個目標全力以赴往前沖,那種感覺真好。」
當年肖正喬為了實現自己的創業夢想,他想實現父母畢生心愿,他和肖正喬因為共同的目標走到了一起,無論現在如何,那段日子是真實存在過的,不論肖正喬現在說這話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董爭想到那段日子也不由得動容。
肖正喬:「俗話說,打江山易守江山難,擴大江山更難,這段時間我真的忙得恨不得把人劈成三份,你幾次住院都沒問候,小爭,你不會怪我吧?對不起啊。」
董爭無所謂笑笑,起初董爭會介意,但慢慢也釋懷了,對肖正喬這種蹩腳的爛藉口也懶得計較,順便給了他個台階下。
董爭:「我知道你忙,都是成年人,你又不是我的監護人,沒必要說對不起。」
見他語氣軟了下來,肖正喬連忙趁熱打鐵:「新的項目不是繞過你,我看你最近也挺忙的,而且你身體也不好,我想著先拿到項目再跟你細談,錦城集團前董事長突然說要退休,讓新董事長上任,新董事長剛從國外回來,對我們不了解,對我們來說是機會也是挑戰,我們得想方設法給人留個好印象,留給我們的時間並不多。」
董爭:「錦城集團無論是誰當董事長,你展示給別人的應該是真正的實力,而不是些花里胡哨的東西。」
肖正喬語重心長道:「我知道,你想什麼我都知道,但俗話說,先敬羅衣後敬人,你怎麼知道新任董事長不在意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呢?我們都得準備,讓你重新布置個工作室,也不是什麼特別難的事,你說對麼。」
董爭一下子被肖正喬給繞進去了,覺得他的想法合情合理,但又有一點怪怪的。
仔細一想才明白,他把錦城集團新任董事長當成傻缺冤大頭。
但董爭也不能保證新任董事長不是傻缺冤大頭,國外鍍金回來富二代是大聰明的也不少,萬一是呢。
如果是,肖正喬這麼做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肖正喬:「新任的董事長是沈董的大兒子,他的事跡你多少有聽說吧。」
董爭搖頭,他向來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八卦絕緣體。
肖正喬:「做決策之前,我肯定先做了背調,這位新任董事長從小就叛逆,一身反骨,成年之後走南闖北,據說人類能到的地方他都去過了,這樣一個人,什麼大場面沒見過,能讓他覺得我們這裡是小作坊嗎?」
董爭:「成年之後就走南闖北,沒上過大學嗎?」
肖正喬愣了下,沒料到董爭的關注點在這兒,半晌後才說:「……你這麼想不對。」
董爭懂了,沈奪從小就叛逆,看來不愛學習,成年後考不上大學揮霍父母的錢去流浪,但他是富二代,換個說法就是見過大場面。
沒什麼文化,所以喜歡看大排場表面功夫。
若真是這樣,錦城集團藥丸。
肖正喬:「你住院了,沒空出圖紙,我讓管理部的人出,他們也不了解,出了圖紙有不對的地方你們商量著改嘛。犯不著針尖對麥芒的對不對,大家都是為了工作。」
董爭終於聽明白了,繞來繞去,肖正喬還是繞到了他不配合工作這個點上,不僅如此,楊明開還變成了受害者,都幫他出了圖紙還被他針對。
為了替楊明開說話,肖正喬甚至不惜拿出那段時光當做感情牌。
董爭:「當時說好了工作室的一切我做主。」
肖正喬:「你可以做主,但你得聽意見,得顧及公司的大方向。」
董爭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平靜地看著肖正喬:「成,你想怎麼折騰工作室隨你,但今天動不了。我的底線是,技術上的事,必須經過我,如果你做不到,那我們早點散夥。」
肖正喬連忙安撫他:「坐坐坐,說散夥幹嘛,我們怎麼可能散夥呢,你是技術首席專家,技術上的事你不點頭我不會動,你放心,不過,為什麼今天動不了?」
因為調試好的設備還需要運行最後一天。
但董爭不想跟肖正喬過多解釋,肖正喬現在想的已經不是怎麼把一個個項目做好,而是想著怎麼擴大公司版圖,吸引融資,抬高股價;想著怎麼提高自己的和主導地位,急於登上富豪榜,好向世界證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