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恐高啊!」
張天玄盤腿坐在對面的岩石上,萬丈深淵於他而言仿佛根本不存在,就像坐在自家炕頭上一樣隨意。
「我不恐高。」李沛白咬緊牙關,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腿,踩在凹槽處,一邊抖,一邊挪,生怕掉下去摔個屍骨無存。
兩三米的距離,足足挪了十分鐘,顫顫巍巍爬到樹上的時候,一聲狼嚎嚇得她差點沒掉下去,關鍵時刻張天玄用竹竿挑了她一下,維持住了平衡。
這種驚嚇渾身都濕透了,李沛白感覺這十分鐘,比她鍛鍊倆小時還刺激,穩定身形後,四肢著地爬到了張天玄身邊的岩石上顫抖著拿出瓶水喝一口壓壓驚,然後拿出一塊巧克力塞到嘴裡。
挪動轉身,用手電往後一眼,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一點路都沒有,前面好歹還有凹槽能墊腳,後面就一上一下兩根繩子,繞過山體,不知道通往何處。
李沛白僵硬的轉過身,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在確定一下,「道長,後面的路,要踩著繩子爬?」
「聰明,這不是聽說你們一起來爬山,貧道特意給你們固定了幾根繩子,給你們這些年輕人一些保障。」
這些繩子都是張天玄早上固定上的,還挺牢固,要是他自己爬都用不上這些安全繩。
李沛白抿著唇,敲著自己的腿,讓它省點力氣不要再抖了,後面還有抖的時候。
下一名受害者是羅伊,緊緊扒著牆體不敢鬆手,同樣腿都如篩糠,伸了幾次腳都不敢跨過去。
「大師,我,我恐高!」
他已經打了退堂鼓,回頭一看,後面還有好幾個人,根本沒有退路,硬著頭皮醞釀情緒。
【羅伊:系統,你算算,我這麼過去,還能不能活,大師剛才說我沒老婆,我懷疑是因為我死的早。】
【系統:我是系統,不是神棍,本系統借你個降落傘。】
黑夜之下,沒有人注意到羅伊身上多了降落傘。
有了生命保障是一回事,腿抖是另一回事。
現在他們的身體和腿好像不是共用一個大腦。
張天玄用竹竿敲了敲其中的凹槽,「腳踩在這裡,手扒著這裡。」
羅伊閉上眼睛,已經做好了開啟降落傘的準備,顫顫巍巍的挪動,時間漫長,在他什麼都踩不上的時候睜開眼睛,發現已經到了對面,跳是不可能跳下去的。
「不要慌,跳過來。」李沛白托著腮說道。
「對對對,你趕緊跳,就差最後一步了,不能慫。」陸沉也開始催促。
張天玄嫌棄的掃了幾人一眼,無情的拆穿,「小陸啊,你別幸災樂禍,他是怕死,至少不恐高,你是又怕死又恐高。」
李沛白壓了下帽檐,自願成為隱形人。
然而張天玄並不打算放過她,幽幽地說道:「你也好不到哪裡去,腿抖的和帕金森一樣。」
李沛白:......
最後,羅伊雙手用力,像貓一樣整個人四肢著地趴在樹上,騎著樹爬行到岩石上,直接癱軟倒地。
「小許,該你了,快點,貧道最看好你,畢竟你的身體素質是最好的。」張天玄盤腿坐在一邊,手中拿著竹竿,一副看戲的樣子。
許燁也不管會不會被發現自己能夠操控金屬,手腕上的珠子開始延伸到手腳,給到支撐的作用。
「小許,你別抖啊,想想你當初在邊境山上和敵人死磕,貧道為你點讚。」
「你給我閉嘴。」許燁身上的汗不要錢的往下滑,要不是戴著手套,肯定抓不住這點凹槽。
噠噠噠!
感覺操控金屬成為支撐能夠省力,另一個手腕的金屬手串也融化到腰部,一邊操控金屬,一邊橫向移動。
為了防止掉下去,直接讓腰部的金屬化成繩子纏繞在樹上,縱身一躍,手腳上的金屬化為爪,平穩的落在樹幹上。
為了跨過兩三米的坎,大家各顯神通。
「呵,過來啊,剛才是誰催來著。」許燁趴在樹上轉身對陸沉開啟嘲諷模式,這傢伙剛才在後面催催催,催命似的。
在精神病院的時候就他話最多,還自戀,長得人模人樣就是不干人事。
「搭搭搭把手,我以身相許。」陸沉手都扒到山體的凹槽上了,可是腿還黏在地上不動。
他能操控別人,可現在控制不了自己的腿。
已經過來的三人本想搭把手的,聽到這話齊齊的轉身假裝聽不見。
「嘿嘿,小鹿鹿,你這人品還是這麼差。」張天玄笑的合不攏嘴,這些小年輕真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