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凜虛乖巧地用手捂著化妝棉,然後瞪著一雙眼睛看著戚恪的動作。戚恪將手裡另外兩張化妝棉用卸妝水打濕,然後才看向喬凜虛,「閉眼。」
喬凜虛閉上雙眼,下一秒,只感覺冰冰涼涼地化妝棉貼在了她的眼皮上,緩緩地溶解著她眼睛上的彩妝。
戚恪的動作比喬凜虛想像中的更加輕柔,就像是羽毛落到了她心口上,每個呼吸都能將這片羽毛輕輕托起又緩緩墜落。
十分鐘之後戚恪終於將喬凜虛臉上的彩妝先用卸妝棉擦了個七七八八,然後才又一把抱起喬凜虛往浴室走去。
喬凜虛被戚恪放在洗手台上坐著,戚恪則忙前忙後地又是擠洗面奶又是擰毛巾的。
喬凜虛從未見過對方如此行徑,看著在替她擰毛巾擦臉的戚恪,喬凜虛輕聲說道:「戚恪,我不怪你,你不用這樣。」
戚恪手裡的動作一頓,兩人就這麼沉默了半晌,半晌過後,戚恪將手裡的毛巾遞給喬凜虛,「把臉擦乾。」對於喬凜虛說的話,她沒有回答。
喬凜虛見狀,也沒有再說,只是在接下來戚恪對她的詢問中,她也只用點頭或者搖頭來回應了。
戚恪將收拾好的喬凜虛重新抱回了床上,看著喬凜虛側躺後給她留下的背影,戚恪有些煩躁地一把將自己的劉海撩至腦後,露出了飽滿光潔的額頭。
喬凜虛明顯拒絕溝通的模樣讓戚恪心裡又重新開始焦慮起來,她想回到床上陪著喬凜虛入睡,但最後還是選擇從一旁的衣櫃裡找出了另一套床單被褥,關上臥室門回到了外間的沙發上。
戚恪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了一包女士香菸,也沒點燃,就這麼靜靜地叼在嘴裡,菸蒂自帶的薄荷味讓她腦子清醒了許多。
不可否認,在知道喬凜虛或許會出事的那一刻,戚恪心裡是無盡的懊悔和擔憂,但在看見喬凜虛安穩無恙時,那些愧疚的情緒如退潮般迅速地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焦躁和焦慮。
她好像更害怕喬凜虛因此疏遠她遠離她,所以她才做出了這一切不符合她性格的舉動,她想引誘喬凜虛原諒她,讓喬凜虛依舊喜歡她留在她身邊。
這就像是戚恪體內一種本能的趨利避害,在察覺到喬凜虛有可能會離開她的那一刻,她的大腦自動做出了決斷,發出了唯一一條指令。
留下她,讓她繼續愛著你。
戚恪知道這是病態的、恐怖的,但她沒有辦法控制,她決不允許喬凜虛有任何機會因為任何原因而離開她。
從桌上拿起打火機,大拇指按下,幽藍的火舌躥出,火星點燃了戚恪手裡那根細長的女士香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