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你瘋了吧,這明顯一看就是要來鬧事的啊。」
他們說的不錯,戚恪就是來鬧事的。
戚恪手裡提著一根棒球棍,身上還穿著睡裙和黑色的毛呢外套,身後烏泱泱地跟了十幾個人,無一不是身材高大凶神惡煞的。
戚恪站在他們面前,身上的氣勢卻半點不輸,她站在盡頭看著最前方擺放的巨幅遺照和棺材,咬牙攥緊了手裡的棒球棍,冷著聲音像地獄爬上來的惡鬼一般,「全給我砸了。」
話音落下,她身後的那群保鏢四散開來,舉起手裡的棒球棍對著現場的布置就是一通亂砸,人群頓時亂成了一鍋粥,尖叫聲此起彼伏。
戚恪攥著手裡的棒球棍,陰沉著臉往前方走去。
戚承鶴和戚守見戚恪這一通鬧事,紛紛上前打算教育她幾句,但卻被身後的戚盡讓人鉗制住了他們的行動。
「戚盡你幹什麼?!你連你爸都敢攔了?!趕緊讓人把我鬆開!」
「大哥,你這是幹嘛?爸爸身體不好,你可別亂來啊!」
戚盡對兩人的掙扎充耳不聞,只是靜靜地看著近乎魔怔的戚恪。
戚恪根本沒有搭理他們的意思,舉起手裡的棒球棍,對著那張遺照重重砸下。
「啪——」照片上面的玻璃應聲而碎,四濺的玻璃渣往周圍飛去,眾人被嚇出一聲又一聲的驚呼。
可這還沒有完。
砸碎了遺照的戚恪沒有半點停留,直奔那具棺材而去。棺材裡空蕩蕩的,唯獨只擺放了一隻白色的玫瑰。
戚恪伸手將那支玫瑰輕輕拾起,折斷過長的枝幹將其插在了自己胸前的口袋裡。然後砸碎了那具礙眼的棺材。
戚盡緩步走到戚恪身後,語氣淡淡古井無波,「小七,所有人都認為小喬死了,你覺得呢?」
戚恪轉過身,那眼神幾乎要將戚盡生吞活剝,她一字一句地說道:「她,沒,死。」
戚盡很快抿起唇角笑了笑,「那只有你自己振作起來,你才有能力去尋找她。」
「你需要權利去調動一切可以調動的資源,讓他們成為你在海上的眼睛、成為能拯救小喬的那一根浮木。」戚盡看向站在他面前的戚恪,十分認真地說道,「你不能消沉、不能放棄、不能因為悲傷而放棄去尋找,因為這是你欠小喬的,她付出了生命為代價,那你就需要用你一生的時間去尋找,直到找到她的下落。」
戚恪冷著臉注視著戚盡,片刻後,彎腰拎起喬凜虛那張巨大的遺照轉身離開,走之前她說道:「不用你說。」
然後帶著人又如潮水退潮般離開了德南莊園。
從她站在葬禮現場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明白戚盡為什麼要舉辦這麼一場葬禮了。他就是要讓她來鬧,鬧得越大越好,他要讓來參加葬禮的所有人知道兩件事:第一,戚恪沒有因為這件事而消沉下去,戚氏不會產生任何的動盪;第二,他們不會放棄搜尋喬凜虛的下落,找不到屍體一天,喬凜虛就絕不會是死亡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