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宜寧連忙找補:「還以為你在存稿呢。」
「哼。別以為這麼說我就會恕你怠慢之罪!自從有了安安,我就不是你最重要的人了哭!你自己算算,多久沒陪我逛街了!要不然這樣,我請客,咱們來個國慶豪華七日游,去海邊玩!」
蘇宜寧無奈,拿手機對著右腳拍了張照片,給她發過去。
夏思雨直接回了個視頻通話申請。
蘇宜寧這邊剛一接通,她便急吼吼問:「怎麼了啊我去?你腳怎麼那樣了!嚴重嗎?」
「還好。」
蘇宜寧對著那邊笑笑,「就昨晚回來時不小心,騎綠化帶里去了。」
「啊?」
夏思雨將一個字喊出了九轉十八彎的效果,「不是吧?就你那小電驢,你不常年騎20碼麼?能騎綠化帶里,你想啥呢!」
蘇宜寧上大學時,和夏思雨一起考了駕照。後來結婚,父母給她名下買了套小三室,另外又陪嫁了車。她開車技術說不上多好,但也沒出過事。電動車是入職師大附小以後買的,家裡和學校離得近,騎車反而方便。
不過,來迴路上經常有學生,所以她騎車很慢,載過夏思雨幾次,被她無情嘲笑「如同龜爬。」
無論是從常理推斷還是以她性格來說,她騎車都不應該出事。
昨天之所以能騎到綠化帶里去,是因為她在快到小區時,看到了路口駛過的公交車。
也不知是眼花還是真實存在,她看到車裡站著一個高高的穿校服的男生。男生一手扯著拉環目視另一側窗外,沒有注意到,他身前站著的那個女生,偷偷抬眸看了他一眼。
那個場景,讓她回憶起初三下學期的一天。
也是在那樣一輛公交車上。
幾乎相同的位置。
因為江承解救了當時被陌生男人靠近而不知所措的她,從此她將他的臉印入腦海。
「寧寧!」
視頻那頭,夏思雨驟然提高的聲音,嚇了蘇宜寧一跳。
她如夢初醒:「哎。」
「你不對勁呀寶貝,剛想什麼呢?」
「沒什麼。」
在她探究的目光下,蘇宜寧莫名覺得臉熱,又很擔心她刨根問底,便道,「先不說了,我手機電不多了。得充會兒電。」
話落,不等夏思雨再說什麼,她低頭掐斷視頻。
「我明天過來看你!」
夏思雨發了條微信說。
蘇宜寧回:「可以。我向學校請了假。算上國慶,可以在家休息十天。」
兩個人聊完,退出微信時,蘇宜寧突然發現,江承給她發了塗藥的順序和護理注意事項後,她一直沒回復。
猶豫著,點進兩人對話框,她回了一條:「知道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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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公館別墅區。
黑色A6停在院內露天車位上,熄火下車後,江承看到了蘇宜寧回過來的微信。
他的消息是一小時前發的。
考慮到她回家後可能就會擦藥,所以在回家途中等紅燈的間隙,他編輯了簡訊發送過去。
這會兒回,應該是已經擦過藥了?
拎著包,站在金桂飄香的院子裡,江承看完這條消息,正預備回復一句什麼時,不遠處的屋門傳來輕響,被人從裡面打開。
保姆徐慧看見是他,遠遠地笑著喚:「大少爺回來了。」
「慧姨。」
退出微信,江承提著包上了台階。
徐慧連忙伸手,從他手中將包接了過去,低笑著說:「韓先生來了。正在餐廳里,聽杜老師編排你呢。」
想到那兩通未接來電,江承隱隱頭大,淡笑了聲:「我去請罪。」
說話間,他脫了外套,換上室內拖鞋,往裡面走。
江家是底蘊深厚的醫學世家,家族歷史往上能追溯到雍正時期。據留存的家族族譜記載,乾隆年間,族裡便出了好幾位享譽關中的杏林聖手,其中一位最出名的曾應詔入京,去了太醫院。
不過,那位在之後記載不多,只有傳言講,子孫於戰亂出國,之後就失了聯繫。
留在A市的這些人里,上上一輩是江承的爺爺江玉榮振興了家族世代傳承的濟民堂。濟民,取自濟世安民之意。江家老爺子一輩子以重振中醫為己任,對孩子們自然也寄望頗高。
誰曾想,膝下兩個兒子,長子也就是江承的父親江靜深學了西醫,而次子江靜逸更叛逆不服管教,娶了臨近延城首富的女兒後,在岳父撐腰下,夫妻雙雙去商海里翻雲攪雨。
遺憾無奈之下,老爺子於離世時,將濟民堂傳給了自己收養的關門弟子,也就是現任濟民堂主人,保姆徐慧口中的「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