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惑於他的行為,蘇宜寧回復了一條:「不需要的。謝謝。」
侯斌又講,上一次見面時因為隔壁桌的女生,他情緒沒控制好,離開得也匆忙,這一段時間公事繁雜,也沒時間約她。父母那邊誤會了,以為他當天情緒不好是因為她,事實上不是,他對她印象還是不錯的。有空的話,改天可以再約,一起吃個飯。
看不懂但尊重物種多樣性,蘇宜寧沒回復他。
這會兒也沒打算回復,正在考慮要不要將人拉黑,那邊突然一個語音通話申請撥了過來。
蘇宜寧沒接,等語音申請自動掛斷,點開主頁,將人拉黑了。
「你好,請問是蘇老師嗎?」
耳邊一道男聲突然傳來。
她退出微信,仰頭,看到一張硬挺周正的臉。
男人身高目測185左右,剪著利落的寸頭。身材健碩有力,立在人前,有一股渾然天生的氣勢。
看過照片,但當徐世存本人驟然出現在眼前,蘇宜寧仍直觀感受到身高和體型差距所帶來的強烈壓迫感。
「是。」
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您是徐警官?」
「叫名字就行。」
徐世存看了她一眼,「先上去,邊吃邊聊?」
性格使然,他不怎麼愛笑。平素里早已習慣頂著一張凶臉,同蘇宜寧說話時,臉色未能緩和多少,但語氣是禮貌而客氣的。
蘇宜寧點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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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自助餐廳。
江承等一眾人進門不久,在服務員安排下,於最裡面角落位置,拼了兩張大長桌。
待眾人位子安排好,劉暉喊話讓都去取餐。
今天這一頓晚餐他做東,慶祝喜得千金。骨科和其他科室過來的基本上都是和他相熟的年輕大夫。先後有幾位拿了餐回來,坐下後,有人便笑道:「暉哥今年這運勢可以呀,晉了副高,又如願再得一閨女,三十六不到兒女雙全,大寫的人生贏家。」
「講幾句講幾句!」
好幾個人跟著起鬨。
盛情難卻,劉暉心裡也高興,舉著玻璃杯起身,講了兩句話。
氣氛一下子被炒熱,他在眾人笑鬧中灌了三杯啤酒,坐下時,整個人紅光滿面。
江承在他旁邊,因他一襯,清俊朗潤得過分。
對面一位普外科的女醫生目光落在他臉上,笑著調侃:「同一個科室上班,暉哥這三十五歲都湊足一個好字,江承你什麼情況呀,大家可都等著隨份子錢呢。」
「就是就是。這一位進醫院兩年多,各個科室主任給介紹了多少個,愣是一個沒談,大夥說說,誰敢信!」
「沒談嗎?聽你們骨科有人講,這幾天不是有那麼一位?」
「鄭哥。」
江承喚了一聲說話的鄭學力,「這話可不興亂講。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你饒了我。」
「不是我講的喂!」
鄭學力將目光投向骨科幾位,「誰傳的自己乖乖認領,怎麼回事呀這一天天的,造謠造到我們江醫生頭上了!」
他年近四十,在今天這些人里算資歷深的,拿腔作勢一番話出來,骨科一位女醫生立馬接腔笑道:「這怕得問一下劉暉。」
三杯啤酒下肚,劉暉低頭,抓緊時間涮了幾片牛肉,聞言才抬臉看了江承一眼,一邊繼續涮肉一邊道:「什麼造謠。怎麼能叫造謠呢?這個事我說出來,大家可以一起評評嘛。」
眾人頓時擺出一副願聞其詳的姿態。
劉暉又看了眼江承:「咱們江醫生的家底,在醫院應該也不算什麼秘密。之前口袋裡那支鋼筆不知道你們有人見過沒?第一次用給我驚著了,忒好寫,人家說喜歡讓我拿去用。後來經別人一提醒,好傢夥,萬寶龍的,一支四千!這說明什麼?!」
「……」
寂靜一瞬,有人試探道,「他有錢?」
「噗——」
其他人哈哈大笑,就在這笑聲里,劉暉一拍桌子,「有錢那是明擺著的!這個是大方,不大方嗎?」
「大方大方,這個是真大方!」
眾人哈哈笑著附和。
江承扶額,指尖撓了下眉心:「暉哥。」
「你別擋我,今天這話我必須說完!」
劉暉又往嘴裡塞一塊肉,咽下去繼續道,「然後就是這周。星期一下午開會,我筆突然沒水了。正好他在我旁邊,那我就習慣性借支筆用用,才剛拿走鋼筆,你們猜怎麼著,人家一把奪了回去,不讓用!我這一頭霧水又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他才說那支是朋友送的,重新給了我一支中性筆!你們說說,這算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