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南鳴雖然四肢只有一隻手能動,但還是努力將望空的腿抱住,企圖阻止對方離開。
「既然你把他看得那麼重,那我就當著你的面,一點點把他折磨致死吧。」
望空說完,看到谷南鳴臉上露出憤怒又無能為力的表情,嘴角揚起惡意的笑。
他一腳踢開谷南鳴的手,讓幾名士兵過來看住谷南鳴,隨即極速向前飛奔,追趕穆北枳。
望空很快就看到了穆北枳狼狽逃竄的背影。
心底泛起戲耍老鼠的興味。
他看著對方對付士兵的動作越來越吃力,甚至左手的機甲都損壞脫落,散落一地,實在暢快。
等到穆北枳看上去已經完全筋疲力盡,純憑機甲的發動機推動向前時,望空才幾步上前,再次掐住了他的脖子。
望空從未覺得如此痛快。
此前受到穆北枳那麼多羞辱,終於可以在這一刻得到釋放。
他看著已經無力掙扎的穆北枳,臉上抑制不住地露出勝利者的得意:「你不是很能耐嗎?怎麼不反抗了?
「說我沒本事殺你?我就偏要一點點把你凌遲,讓你嘗盡離死亡越來越近的恐懼和痛苦。」
說完他肆意地張狂大笑起來。
直到胸腔里所有氣體都如同這段日子憋在心底的鬱氣一樣全部被釋放出來,他才心滿意足地吸氣。
而就在此時,死魚一般的穆北枳突然抬手,正對他的臉噴出毒劑噴霧。
望空反應迅速,立刻憋氣側臉,沒有中招。
正後怕地想繼續呼吸,側面上空就落下一隻機甲金屬手,握緊一瓶毒劑,對著他的臉又是一陣噴射。
望空再次轉臉,又正對穆北枳手裡的噴霧。
一時將兩瓶噴霧裡噴灑的毒霧都吸了個飽。
他條件反射地鬆開穆北枳,後退幾步,大喊道:「你對我噴了什麼!」
隨即很快感受到逐漸蔓延全身的無力感。
「我就是死也要拉你墊背!」
望空大吼著,狠狠咬破自己的嘴唇,讓自己保持清醒,沖向穆北枳想要一拳錘爛對方的頭顱,卻被對方輕鬆躲過。
他的身體逐漸不受控制地倒向地面,雖然意識還保持清醒,卻連嘴都動不了,更無法繼續操控機甲。
懸在空中的金屬手回到穆北枳的左手上,這正是望空以為他損壞脫落的部分機甲。
望空這才意識到自己中了穆北枳的詭計。
這狡猾的人類裝作體力不支,裝作慌不擇路地逃跑,不過是想讓他放鬆警惕,伺機而動。
然而此刻反應過來已經晚了,他只能睜大自己的雙眼,瞪著對方。
穆北枳急促的心跳總算漸漸放緩。
在他第一次偷襲望空失敗時,就沒有想過要逃跑。
他知道自己失了先機,即便再怎麼在星艦里逃竄,也無法找到一處安全的地方。
如今星艦身處宇宙深處,就算他用小型逃生艙脫離星艦,被追上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逃跑不過是延緩他被徹底制服的時間,只有用計反制才能求得一絲生機。
既然不能用針劑,他也只能用毒劑噴霧代替。
然而望空動作迅速,不可能站在原地任他噴。
所以他只能挑選對方以為自己大獲全勝,沒有防備的時候動手。
於是穆北枳假裝散落左手的機甲,讓其躲藏在暗處待命。
被望空抓住時,正對面的噴霧只是虛晃一槍,等他轉頭時用機甲動手才是致命一擊。
見望空倒地,不遠處的蟲族士兵都想衝上來護衛。
穆北枳當即拿出雷射刀對準望空的脖子,冷冷道:
「別動,否則我殺了他。
「都往後退!」
士兵們當即投鼠忌器,守在遠處不敢上前。
為了以防萬一,穆北枳將望空身上的機甲全部扒掉,又往望空腺體裡注射了一針讓他喪失行動力的毒劑,才利用機甲拎著他往谷南鳴所在地方趕去。
跑到谷南鳴所在位置時,對方剛利用機甲配合唯一能動的手,將周圍的士兵全部擊暈。
見對方沒事,穆北枳如釋重負,心頭湧起差點失去對方的後怕。
他本來應該質問對方為什麼不配合自己一開始的計劃,但此時只想走過去狠狠抱住對方。
他第一次感到自己如此想要與對方相擁。
但因為要拿刀抵住望空脖子,威懾其他士兵,穆北枳無法向對方張開雙臂。
他只能眼中含淚,哽咽地笑著說:「你可真頑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