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果醋看了全程——在已經有大半的人馬到來之後,敖昱將葫蘆與令旗的法門教給了曲理與茜娘等同門與弟子,便面帶微笑著昏了過去,懷裡抱著早已昏厥多時,唇角帶血的小月亮(敖昱抹的,他還用術法將小月亮臉色變青了,否則睡得紅撲撲的,實在不像重傷)。
傻孩子們哭得肝腸寸斷,小心翼翼地把這對夫夫安置到戰場之外,許扇扇已經率領著醫修們搭建起了治療的營地。
那邊大戰打得天昏地暗,這邊小月亮偷偷捏敖昱的小手指頭,一直在問他自己到底什麼時候能起來?
終於,護罩破了!
之前敖昱的令旗只是得到了護罩一半的控制權,讓護罩停止污染與轉化凡人的魂魄,也讓護罩對魔物的進出造成了限制。
魔族製造養殖的無數怪物衝出城市,敖昱忽然坐了起來。
許扇扇驚呼:「大師兄?!」
敖昱不理,只是瘋狂掐訣,城市外圍的地面里金光閃爍,仙家符文構建出了一張大網,所有要跑出去的魔獸、魔族與魔修,甚至被污染的老鼠昆蟲,都被這張網黏住,露出了行跡。
「讓人來給我傳功!快、快點!我堅持不了……多久……咳!咳咳!」敖昱開始咳血。
許扇扇把敖昱的話傳出去後,第一時間為敖昱傳功。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蘋果醋對著敖昱比了個賽博大拇指,他是真切了解到,啥叫「搶功德,我是專業的」了。他確實是挑大樑的,但髒活累活都是其他人的,那些累癱了的傢伙還都對他心存感激。
等到觀眇宗的化神修士們終於趕來,看見是徹底結束的人魔戰場——這還是北霉洲覆滅後,人修第一次與成規模的魔族進行大戰。
敖昱再次陷入昏迷,他的道侶精怪鉞息倒是醒了,可明顯不正常,他光著腳,一臉純真地哈哈哈笑著,跑來跑去。
「啟稟尊者,師叔之前為了保護師父,獨自一人力戰數頭大魔怪,傷勢頗重,現在功力大損,所以……所以大概是腦力有所影響。」稟報的是茜娘,師門靠前的修士,或是戰到力竭,或是傳功力竭,現在全倒了,她只是半步劍丹,輪不到傳功,戰鬥時靠外圍,現在還能動。
她說的時候面帶戚容,忍不住擦了一下眼淚,結果剛為了見人擦乾淨的臉,就讓手抹了幾道黑紅的污漬。
領頭是亂羽劍尊,俗家名陸鶴,是驚龍劍祖的太祖姑姑:「我看了那些魔族,以你們的修為不足以應對,可是有前輩前來相助?」
「那些大魔本是要逃的,但師父早已經布置下了封魔的法陣,遲滯了他們的行動,我們這才能合力擊殺大魔。」
「封魔的法陣?」
「對,後來情況危急,師父將法陣炸了,大魔與幾個最厲害的魔修,都給炸成了重傷,不過……師父、師父他也倒下了。」茜娘眼淚流得更凶了,整個人一顫一顫的。
敖昱是她的血緣兄長,可茜娘早已將他當成了父親一般的角色——畢竟,曾經在她的童年裡,父親是缺失的。在觀眇峰的這段時間裡,她已經重新自立,敖昱甚至曾經讓她回到夏家成為監控者,也曾讓她去某一支道團作為保護者,她還能為師弟師妹們說法講道,但是,這不代表師父對她就不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