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亮內功運行了六個周天,便睜開了眼睛:「祭司,你改的心法好多了。運轉起來比過去通暢順遂很多,且吸納真氣的速度,要快了五成。」
比小月亮過去快了五成,這其實不是吸納真氣速度的極限,是此地「靈氣」的極限。
敖昱摸了摸下巴,薛拂驚不會武,看不出其他人的武功造詣:「村子裡,誰的內力比你高?」
「我最高。」
「啊?內力不是按照多少年來計算的嗎?」敖昱對這個計算標準很茫然,畢竟最基礎的一年內力,到底是誰的一年?這一年是指從年頭到年尾不斷積累的真氣嗎?但江湖人是沒辦法辟穀的,這是不可能的,所以所謂的一年內力,到底是多少?
「嗯,是按年算的。」小月亮點了點頭,「但大長老說,他資質不佳,且沒什麼時間靜修,到現在也不過是平常人十幾年的功力。但我打坐一日,便是尋常人數倍之功,所以我現在應該有正常三十年左右的功力。」
「你見過江湖人嗎?可有比對過?」
「見過,但都是些嘍囉。」小月亮點點頭又搖搖頭,「但他們多數是練外家功的,內力淺薄。我看過市井內功的小冊子,但錯漏處處,練不出內力來的。」
「內功原來是稀缺的東西。」敖昱點點頭,只要有「功法」的存在,那高階的功法永遠都是好東西。
而小月亮對戰鬥的天生敏銳,也依舊沒有改變。看得出來他已經在儘量探尋了,但他的心智因不明原因所蒙蔽,再加上環境所限,收集到的情報十分有局限。
「山楂在做什麼?」小月亮左右找了找,把筆筒拿過來了,紅糰子縮在最下面一動不動,仿佛睡著了。
「大概又要蛻皮了。」敖昱說著,取來扎自己的銀針,在燈火下燒了燒。
「手指頭。」
小月亮乖乖把手指頭伸了出來:「嘶!」
敖昱捧著他的手,將血珠吸進了口裡,咂巴了兩下嘴,沒有正常血液的鐵鏽味,倒是有股淡淡的荷葉清香,與小月亮身上的香氣相同。但除此之外,敖昱自我感覺沒什麼特別的。應該是對人沒什麼效果的。
敖昱又將粗茶取了出來,擠出小月亮的兩滴血落進茶葉里,茶葉沒發生任何變化,沏茶之後……
小月亮:「有點荷葉味道。」
敖昱點頭:「嗯,有點荷葉味道。」這叫血茶嗎?
敖昱:「小月亮,你試過用自己的血養植物嗎?」
小月亮搖頭,但搖著搖著神情卻變成了若有所思:「我……小時候,曾經摔跤摔破了腿。我記得那時候不知道被誰抱走了,大人們匆忙拿著鋤頭鏟子與我擦身而過。後來我再去那個地方玩,發現周圍的雜草都給鏟了個乾淨。不過這事兒太久了,我也不清楚是否這幾個情況有著必然的聯繫。」
敖昱聽罷起身去了灶房,拿了兩顆圓潤的黃豆回來。
小月亮看著敖昱掌心的黃豆,再看了看敖昱,嘴巴不由得嘟了起來:「還要再扎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