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與我晉國無關吧?」
「無關他們就只在關外逍遙了,白馬國的國書雖然有幾分……誇張,但歸附之心還是在骨子裡的。」
沒有皇帝能夠拒絕開疆拓土的功績,即便是這位年近四十的老成皇帝。他有一陣兒興奮得臉都紅了,可很快就恢復了。
「關外之地,蠻荒無禮之國。即便短暫占據,也於國無益。」皇帝搖了搖頭,他覺得守不住,且晉國現在土地已經足夠廣闊了,把關外土地收進來作甚?年年給那邊送救災銀嗎?
凌侯在心中嘆了一聲:「陛下,臣只求一道建郡封王的旨意。」
這個王就不是屬國之王,而是藩王了。把這地方給對方當封地,那除了一個名頭外,封地的一切便都是藩王自理了。好處是不需要皇帝擔心救災糧了,壞處是皇帝也別打封地錢糧稅賦的主意了。
皇帝沉吟良久,還是寫了一道密旨,這道密旨是沒有留檔的,換言之,白馬國拿出來了這道旨意,但晉國屆時認還是不認,全由皇帝做主。
「陛下英明。」這對孫有芳來說,足夠了。
他主要是想有個由頭去見人,私下裡的,沒有太多眼睛盯著的,和對方聊一聊。能做成點什麼當然好,做不成也無妨。
反正他都這把年紀了,成器的兒孫都已經有了倚仗,不成器的管他們死活?可以做點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凌侯臨走前,特意去了一趟南門大街。
一群權貴子女為了看胡旋舞,把人使團逼到了菜市擺攤,這實在不好看也不好聽。言官為此告了幾家人教子不嚴,皇帝申斥了一番。幾家都派了管家前去道歉,請人家搬回去,事情才算結束——由此也能看出官員們對屬國使者的真實態度,其實是瞧不起人家的,認為派個有身份的管家(並非奴籍,是本家的親戚)去,就夠了。
去了一趟之後,凌侯覺得,羊湯有點淡,但挺香的,胡旋舞是好看。
然後他就坐上馬車,帶著七.八個護衛,迎向了白馬國使團。
樂希在外頭繞了一圈,回來了:「為什麼突然沒人了?」他撲進大轎的靠枕堆里,把福氣抓過來,放在手里揉。福氣葷素都吃,手里抱著一顆桃子啃得正歡,被捏被擼被揉也依舊專注於吃桃子,鼓囊囊的臉頰不住蠕動,倒是讓一臉無聊的小月亮笑了起來。
敖昱正歪靠著做一件荷包,樂希捏著福氣,湊到了敖昱身邊。
「在望南關的時候,明明還有膽子大到跑到驛站窺視的。我們新婚的時候,人也不少吧?」敖昱把針別在荷包上,微笑看著他。樂希一邊念叨著一邊眼珠亂轉地思索著,「好像是在你說要招蝗蟲回來後,就沒什麼人了?」
「對,畢竟這罪過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