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中原誰當皇帝,是賢是愚,與我北胡三州何干?我只問,你當皇帝,能與我夫君劃江而治嗎?」
「……不能。」
「退一步,將三州直接封為碌國?」就是徹底將三州的情況變為更古老時的封國。
景王低下了頭:「不能。」
「再退一步,將佘州也封給他?」
景王頭更低了:「不能。」
「呵,換言之,如今如何,待你登基後,也依舊維持原狀。甚至……你既自認為英主,自然不能讓我三州自治。」悅溪冷笑,「小堂弟,到你了。」
悅屏襲在肚子裡罵了半天這個沒有專利保護的世道了,竟然有人把偷盜又轉賣他人配方說得輕輕鬆鬆,他搖了搖頭:「您誤會了,我從來沒想著和白馬齋做獨門生意,我只想能如其他貨商一般,從白馬齋地進貨。不只牛羊製品,還有棉花、羊毛,甚至高出別家半成也是可以的。」
他正在折騰珍妮紡織車,還在研究織機。但材料不夠,但他在敬縣的多處莊子,已改種糧為大面積種棉。
「玻璃的錢還不夠你花的嗎?」悅溪上下打量著悅屏襲,「你們的錢,都花到什麼地方去了?」
他整理了自己的袖子,紗與綢層層疊疊,明繡暗紋光彩奪目,華麗非常。
悅屏襲也抖了抖一身藍色的棉布衣裳,終於露出了驕傲的笑容:「花到該花的地方去了。」
他在研究煉鋼,還在研究蒸汽機,他要讓這個世界的地方,先一步邁上文明的舞台。
「不是造孽就好。」小月亮道。
雖然很陰陽怪氣,但他確實是真心叮囑這位,別造孽——他和敖昱當然知道悅屏襲要幹什麼,江湖世界敖昱也做了類似的事情,但是,他們是在不同的背景下乾的。
悅屏襲看著悅溪,卻越發自信了。
對面的這個人,確實能彈得好琴,俊美優雅且聰慧,但他終究是這個時代的一個教養良好的貴族罷了,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獲得更好的權勢,得到更多的享樂,他有著階級和時代的明顯局限性。不合作又如何?一旦火銃和大炮製作出來,騎兵也只是時代的炮灰罷了。
他如果有個系統,即便只是蘋果醋這樣,不能賣東西給他的,這時候也會提醒一句:宿主,你想多了。排隊自殺階段的火銃里,騎兵軍團還是恐怖戰鬥力。騎兵徹底完結是重機槍的結果,你現在普通火銃都搗鼓得艱難,哪輩子能弄出來重機槍啊?
可是,沒有人,也沒有系統提醒悅屏襲。
「打擾堂兄了,疾琿,咱們走吧。」悅屏襲站了起來,他們最初是被打擊到了,但悅屏襲堅信,這一場談判的里子,是他和景王得到了。
景王只有一剎的猶豫,可還是與自己的王夫做出了相同的行動。
回去的路上,眼看著快到了自己的院子,悅屏襲拍了拍景王的手:「疾琿,你我即便只有三百人,你也能得這天下。未來我製造出的武器,能讓你把碌王那些傲氣的軍隊,打得屁滾尿流,他們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