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給他們去信,與他們訴說我的狀況,和我對他們的思念?」
「確實算是個法子。」小月亮點了點頭,「但你更應該做的,是常常讓你的父母、弟妹記掛著你,主動來信詢問你的狀況。」
「……」小太子神色一動,意識到這位爺爺說的並非表面的意思,思念之人自然會常常互相通信,但他們哪裡是尋常的人家?他的父皇如今已經是君父,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母后不會再生育了,但未來很可能還會有年幼的弟弟妹妹出現,且身為皇后同樣要輔助父皇從別的方向管理國家,要忙的事情很多。
弟弟妹妹更是會有他們自己要忙的。
尤其是弟弟,他同樣是嫡子,是健康的皇子,且沒有受到碌王的影響(這對於很多朝臣來說,是弟弟的優點)。
當他逐漸長大,幼年相伴的記憶變得模糊,權勢與富貴的香甜卻越來越清晰地吸引著他,他會不會認為,遠在碌州的哥哥,還是別回去為好?
幾番猶豫,小太子終於沒忍住,問了出來:「怎麼樣……能讓父皇母后一直記掛著我?」
小月亮笑了:「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就如現在,你的父皇,與我們兩人的感情,可是頗為深厚啊。給你一個獲得『財富』的機會,要嗎?」
小太子驚了一下,卻又忍不住露出渴望,咬牙道:「要!」
然後這孩子就被忽悠著去幼訓營了,同營的都知道他是太子,但無妨,碌州這地方誰認太子啊?也不需要他出類拔萃,只要他能訓練合格,未來碌州就是他的。
不過小太子這倒霉孩子目前還不知道,天大的餡餅正懸掛在他腦袋上。希望這孩子不會被砸死在半路上吧。
永安二年,佘州建皂衣衛,朝臣們反對之聲前赴後繼。向來有懦弱名聲的皇帝,砍了一波腦袋。
聰明人可都沒跳,只冷眼看著——現在朝堂上的許多人,既是先帝的舊臣,也是義王的舊臣啊。
皇帝還是太子的時候,這些人,可是險些要了他們一家的命啊。
都道皇帝仁厚,換了天子不換臣。不,他只是個有耐心的慢性子。
砍了一波後,原本只在佘州試行的皂衣衛制度,改為在大半個大梁試行。
之前文臣鬧騰的時候沒發聲的武將們,這時候站出來表示了支持——皂衣衛算是軍戶,衙役可沒這麼多人,尤其高級別的皂衣衛,現在還是要從軍戶裡頭調派,雖然進了皂衣衛就算是走了另外一條路,但也算是給了他們另外一條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