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德點了點頭:「讓那兩個小崽子出來。」
甲號房,大殿下伴讀的兩個小太監, 門一開就跑出來了。過來先給了地上兩個小太監幾腳,這才跪下:「李公公, 小的們冤枉啊!小的們規規矩矩守著甲號房的大門, 從不像有的人,到處亂跑。」
四個小太監,開始了激烈互咬。
外頭鬧騰著, 二皇子坐下來,閉著眼琢磨這事。
甲號房的太監,可能窺探過,可能沒窺探過。可即便窺探過,到底和現在這事兒有沒有關聯,誰都不知道。別說太監了,伴讀們兩天里就沒窺探過別家的?且也不止甲乙,其他兩個房裡就寂靜無聲了?都一個院裡住著,看兩眼隔壁無傷大雅。
乙號房唯獨把甲號房招出來,卻只因為太子和四皇子他們惹不起。但母妃的和安宮,一直能壓著淑妃的常平宮——能被派來伺候伴讀的,固然會偷懶,但絕不是蠢貨,這點事兒他們一定能想明白。
換言之,這事兒他們只會攀咬老大家的。
那麼,接下來呢?
二皇子攥著拳頭,只覺得……熱血沸騰甚是刺激。然後他就發現,敖昱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正朝他笑呢。
「!」瞬間一個哆嗦,如冰水當頭淋下,二皇子半點都不熱了。下意識縮起肩膀,併攏雙腿,乖乖低頭。
晚膳之後,目前的進展就放在了元烈帝的手上。看完後元烈帝拍了拍膝蓋,先把四個大的叫來,稍一思索,把五、六、七三個稍小的也叫來了。
來了,行禮了,老大一聲嚎,跪地上了:「父皇,兒臣冤枉啊!兒臣沒事兒去給二弟的伴讀下瀉藥作甚?損人不利己啊!」
老六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元烈帝一臉膩歪,點了點二皇子:「倒下來的都是你的伴讀,你先說。」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下午的時候,跟元烈帝來了個君臣奏對,二皇子此時看著就比旁的皇子有底氣,他十分板正地行禮道:「父皇,這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其實還未定音。但大哥說的,只是瀉藥應該不對。臣問過太醫,這藥旁人吃了,年輕火力壯的也就跑跑肚。但若是顓孫御鱧這樣的,就有性命之憂了。之前,臣邀顓孫御鱧出去閒聊,也是突然起了意,他本該留在乙號房的。」
四皇子抿了抿嘴唇,最後還是沒跳出去申辯——跟顓孫御鱧有仇的,這不就是暗示他嗎?
還跪地上沒起來的大殿下卻忍不住道:「兒臣和顓孫大郎沒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