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就是尋常壺,藥也是尋常藥,這就是沒法查的無頭案子。
就沒有這個壺!元烈帝的手指頭重重敲了一下。
這就是自導自演的。
顓孫御鱧睡了一覺,四個毛頭小子清了清腸胃……就撈足了好處啊。
元烈帝咬了咬牙,這幾個膽子夠大的,可也不能說膽子大。因為這要是他們自己辦的,那從頭到尾,就是四個人鬧了肚子——即便最糟糕的結果,有哪個小子露了餡,也不過是他們自己嘴欠,亂吃東西,大不了被打回家去,畢竟只是幾個孩子罷了。
「哈哈哈哈哈!」剛才還怒,此刻元烈帝卻笑了起來,「朕少年的時候,怎麼就沒碰到過這麼有趣的人呢?」
也不知道該說是太子倒霉,還是該說老二運氣好,這種神人都能讓他們碰上。
「可惜,慧極必傷啊。」口中說著可惜,元烈帝心中卻道「幸運」。
顓孫大郎生而病弱,太醫很確定,他是早夭之相,完全是因為生在富貴人家,讓藥丸子給堆出來的命。他以後是走不了科舉的,便是考秀才的鄉試,他都能死在考場上。
正因如此,元烈帝讓顓孫大郎活著。一個註定不可入朝的人,他攪動的風雲,終究有限。最多是讓元烈帝的生活,多些趣味罷了。
二皇子在庫房取了物品,又來謝了恩。
元烈帝當場下了一道責罰二皇子的聖旨:大概意思是說二皇子送錯了茶葉,把太醫給他開的清火茶送給了伴讀們喝,以至於釀成大錯,他認罪認罰。
父子倆都覺得挺有意思的,元烈帝還是頭一回下這麼兒戲的聖旨,二皇子方才明白,原來……聖旨並未都是凜然不可侵犯的,也可能是一場兒戲。
「那、那個,父皇,能把乙號房的兩個小太監留下來嗎?」
「可。」元烈帝點頭,「你也太心慈了。」
這卻又是顓孫大郎動手的鐵證,否則元烈帝可不信老二這粗枝大葉的還會多管這個閒事。
乙號房的兩個小太監也各被打了三十大板,他們的錯依然是玩忽職守,卻從有人被害得下毒,變成了伴讀生病無人照顧,兩個小太監一臉的感激涕零。
至於敖昱他們五個,都給放了兩天的假,還得了許多的賞賜,開陽殿都放不下,直接送他們家裡去了。第三天就是被各家接回去的時候了,屆時二皇子還會挨著家的拜訪。
敖昱坐在戊號房裡,四個倒霉蛋已經止住泄了,牛萬濤問:「四弟,咱們還讓那倆伺候啊?」
敖昱一指外頭:「你是要換新人,還是要換有了教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