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未曾變聲,稚嫩的童音響亮清晰,讓周圍人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前兩句話老百姓聽得有些不舒服,但也都是事實。人家就是皇親國戚,且京里的拐子眼睛都毒,即便是對大戶人家下手,那也得挑地方挑時間,哪裡可能這朗朗乾坤眾目睽睽之下,就這麼幹的?後兩句話就是所有人都認可的合理懷疑了,這些衙役在多數事件上,都是能躲就躲的。
這次來得可真是太快了。
「小公子,您這話就有些強詞奪理了,怎麼我們忠於職守,反而成了罪過了。還請把人趕緊交出來,您也能快回去見那位大公子不是?」
小月亮突然一腳踢在了旁邊包子攤的條凳上!條凳直接飛了起來,正正好好拍在了小校的腦門上,這一臉不耐煩的小校哼都沒哼,便閉眼倒了下去。小月亮飛身竄到了他跟前,嗆啷一聲,把小校腰間佩刀抽了出來。刀光一閃,刀鞘也從小校腰間掉了下來,被小月亮腳尖一踩飛向半空,讓他左手接住。
一手鋼刀,一手刀鞘,衝進兵丁與捕快人群的小月亮,就如乳虎入羊群。
不過眨眼,地上已經倒了一片。
「全捆上!一塊兒送宗人府!」
「啊?是!」
圍觀群眾忍不住有人鼓起掌來,剛才那一幕真比大戲都好看,乾脆利落,精彩異常。
有後來過來圍觀的忍不住問:「這誰家的小娃娃?」「說是兵部尚書家的。」
「了不得啊。」「虎父無犬子啊。」
宗人府的宗令是信王,皇帝的同胞弟弟,這位信王除了是宗令外,還在吏部掛職——在那兒辦差,但沒官職。宗令除非特殊時期,否則就是個閒差,只是代表帝王的信重,因此,信王多數時候都在吏部待著。
「王爺?」吏部的官員今天有點奇怪。一般沒大事兒,晌午用飯前信王就回王府去了,可今日這都過了晌了,官員們陸續用飯回來了,信王還在這兒待著。難不成是有大事了?
信王不是不近人情的傲慢人,有人問,他便道:「孤今日一早起來眼皮就止不住地跳,孤再待會兒。」
話音剛落,就有官員跑進來了:「出事兒了,顓孫大郎讓人當街給打了!」
「嘶!」一片抽氣聲。
各個衙門都有幾個包打聽,他們的話一般只能信三分,但只是三分,該也是顓孫大郎出事了,那事情也就夠嚴重了。顓孫大郎是誰?英王黨的軍師。有這個身份放在前頭,他兵部尚書長子的身份,都不夠看的。
別看他年歲不大,又身子病弱,無法科舉,可這不妨礙顓孫大郎的名聲在「暗地裡」響亮。甚至,即便發生了意外,顓孫恬義沒了,這位顓孫大郎無官無爵,卻依舊能把家業撐起來。尤其,最近英王可是要正式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