顓孫恬義嘆氣:「其實怪我,我太縱著兄長了。」
他說著的時候,喝了一盅酒——如今房裡只有父子倆,顓孫恬義喝酒,敖昱就著白參燉雞吃米飯。
不知道是太開心了,還是真的喝多了。顓孫恬義此時露出了一絲得意。
敖昱看他爹,就算大伯廢物,但真不至於放肆到這個地步吧?便宜爹先他一步動手了?這些日子捧大伯臭腳的,有他的人手?
也是,若沒有他的人手,這事兒如何傳得這麼快?
其實,敖昱從便宜爹的行為里,感覺到了很明顯的「故意」。老太太雖然偏心嚴重,但心眼子還是有的,不該讓大伯廢物成現在這樣子。甚至在冊封世子時,也連半點體統都沒有。
顓孫恬義不是縱著兄長,他是徹底把兄長養廢了。顓孫恬仁除了一個隴國公的帽子,沒有半點與國公之尊匹配的才幹,他連最基本的政治敏感都沒有。
他只以為是在說自己弟弟的壞話,根本沒想到這也是在咒元烈帝兵敗。這可是元烈帝登基以來,最大的一場戰爭,戰前準備少說用了五年,糧草銀錢人馬無數。他張口就咒主將必敗,要死回來什麼意思?
「父親高明。」敖昱塞了一口白飯。
顓孫恬義喝了一口酒,快活地哈哈大笑了起來——他很高興兒子能猜到,畢竟此等樂事,若只有他一個人知道,沒人誇獎,沒人分享,也太過無趣了。
「奪爵,降為隴侯,你堂弟繼爵。那倆趕回原籍,永不可回京。」他說一句話喝一杯,越說眼睛越亮,整個人神采奕奕。
敖昱【嗯,氣運值還在。十一歲繼承爵位了。】
蘋果醋【……】
「查封國公府一切不合規制之物,收回皇家所贈之財……哈哈哈哈!」
元烈帝很生氣,同時也在為顓孫恬義紓解怨氣,一個快活張揚的統帥總好過一個滿腹憤懣的,所以他沒有徹底擼了隴國公的爵。皇帝也確實做到了,此時的顓孫恬義何等暢快。
「父親,陛下是把國公的爵位,留給了您嗎?」敖昱問。
其實可以直接把爵位給弟弟的,給現在的御殤直接安一個「出身不詳」的帽子,就能把他和大房夫婦一塊兒趕回原籍去。
顓孫恬義點了點敖昱,卻又嘆道:「可惜了,即便留,也只是兩代罷了,陛下這買賣,賺了啊。」他放下酒杯,又道,「你確定讓我帶著小傢伙去?」
「您別亂想。」敖昱皺眉,「他是去建功立業。」
「兒啊,戰場上的事,誰也說不清。你確定,要我把他放出去?」
「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