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並非大比之年,文人士子們都是京城人士,或也是在京城長期借住的。他們出身的高低不只代表著生活狀況,還代表著能接觸到的上層信息。如今可是治世,皇權穩固,政治還算清明,越寒殤自己是隴侯,是權貴階層的一員,他卻被權貴子弟避如瘟神,這問題就大了。
蘋果醋摸摸下巴,大黑魚的上層策略,就是「不和孩子玩,和孩子們的爹玩」嗎?不過,到底為什麼這些家長們的反應這麼統一呢?
這個問題,越寒殤也想問。他敏感脆弱的性格,有時候也挺有用的,他甚至比蘋果醋還更早發現了身邊人的不對勁。
初時,他只以為這是顓孫恬義位高權重,而他親生爹娘名聲太差的關係。他更努力地作詩,堅信更多的詩詞總歸會讓這些人認識到真正的他的。
可他更用力的結果,卻是情況更嚴重了。如今入秋了,文人們開始舉辦詠桂的文會,其中兩場文會較為有名,但其中一場人家根本不讓他進門,另外一場他倒是在許多士子的齊聲抗議下進去了,但那天的文會,靠前的幾張桌子,卻從頭空到了尾,原本聽說該在場的幾位公子,也都未曾見人,顯然,他們就是空座上的正客。
旁人說那些人嫉妒他的才能,不敢與他同場,甚至說顓孫大郎做了手腳,可越寒殤意識到不對了。他開始不出門了。
至於敖昱這段時間在做什麼呢?他在研究壓縮餅乾。
小月亮還在家的時候,每天就吃不夠。他臨走時,老太太給他烙了很多糖餅帶走,敖昱也給烤了許多餡餅與餅乾,油、糖和奶都加得極重。敖昱還自製了大量奶粉給他帶走,奶粉壓成了餅子,小月亮想沏牛奶還是嚼著吃都沒問題。
小月亮這輩子,就是生成了體質特殊的人,力氣大,消耗大,胃口也大。
敖昱繼續折騰著能讓他飽腹的東西,前邊多個世界都發展出了類似的東西,但這種細枝末節的事情,敖昱當時哪裡會參與?所幸還是有個大概的發展方向的,且他也沒想過讓這玩意兒大規模生產,能飽小月亮一個的肚子就夠了。
當然,做餅乾的過程中,敖昱也順帶鍛鍊身體了。比如和面,比如擀麵皮,徒手打發奶油什麼的就算了,那對現在的他來說太高端了。
新成品出來了,敖昱咬了一口,一寸厚的餅乾上連個牙印都沒有,但敖昱捂住了自己的牙。
郭夫人帶著敖昱三個大妹妹,以及越寒涼都在,見狀都笑了起來。越寒涼這小姑娘剛來時既瘦小又羞怯的,如今膽子大了,人也健康白嫩起來,舉著個蛋撻一邊小心翼翼啃著,一邊也跟著姐姐和嬸嬸笑。
「夫人,宮裡來賞賜了!」突然有僕婦跑進來稟報。
郭夫人一愣,宮裡下來的賞賜,極少有突然送進家裡來的,一般都會提前兩三天打個招呼,也給家裡個準備——否則一個不好說不準就來個大不敬。
他們家目前當然不需要擔心這個,畢竟顓孫恬義怕是剛到前線。元烈帝得瘋成什麼樣,才會現在找顓孫家的麻煩?但今日的差池,都是日後可以拿來攻擊顓孫家的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