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顫抖地更加厲害,狼緊緊按著爪下的地面,迅速地喝完了這段時間積攢下來的汁水,然後來到了對面的山上。
等到兩邊的山頂都光顧過,天色也快黑了。
狼從雪山下來,口渴的感覺依舊沒有緩解,於是它開始返程。
平原還在發著細顫,表面的雪在爪下微微抖動著,風聲伴隨著它。
翻過高高隆起的山,這也是這幾個月才出現的,裡面就是即將在春天誕生的小狼崽們。
過了山,前面的平原裂開一條巨大的縫隙,中央的板塊立起一段,又在後方陡然塌陷下去。
它順著邊緣躍下去,低垂的尾巴掠過那些蓬起的野草。
繞過中央的板塊,後方塌陷的地方是河谷。
河谷的兩岸是平原分出去的部分,當它們合攏時,狼很難鑽進去。
但好在,狼對這裡也很熟,比雪山還要熟。
它輕輕用力,就將合攏的河岸分開,泛濫著的河谷展露在眼前。
兩岸已經被河水打濕了,狼低下頭,啜飲那些清水,感覺在之前的趕路中有些熱,於是它將爪子伸入了河水中,扣在邊緣攪著水流。
河岸一瞬間朝它擠壓過來,把它的爪子夾在了河道中,嗚咽的風聲裡帶來了奇異的輕響,仿佛是鼻腔里發出的低哼。
狼再次把兩岸分開,製造出能活動的空間。
它不是人,沒法把水捧起來喝,這裡也不像雪山上可以含在嘴裡,就只能一下下去舔。
河水更加泛濫,狼一隻爪子按著河岸,不讓它再次合攏,一隻爪子扣在河邊,舌頭也伸出了水中,粗糙的舌面不斷卷著河水。
風聲顫慄著,逐漸摻入泣音,河水也一波一波激盪,擊打在爪子上,有種被擠壓的感覺。
狼沒有動彈,始終趴在河岸邊,直到河水徹底失控,洶湧著沖了過來,它才抬起頭,離開了那裡。
……
昏暗的室內,朗厲抬起頭,唇上帶著一抹晶瑩的水色。
傅明律仰躺在他身前,腰下墊著個枕頭,白皙肉感的雙腿絞緊了,眼尾泛紅,失神地喘著氣。
直起腰後,朗厲就沒再動,他知道傅明律這種時候喜歡被充滿的感覺,所以手依然停留著。
過了一會兒,等那股不斷擠壓的感覺沒了,才收回了手指。
手指也濕淋淋的,和嘴唇上一樣。
用紙巾擦了擦嘴和手,朗厲下床,到浴室拿了乾淨的毛巾回來,給傅明律擦乾淨。
床上鋪了防水墊,直接抽掉就好。
等扔了防水墊回來,床上的人也回神了。
傅明律臉上還帶著紅暈,抱住他的腰,臉在他腰上亂蹭:「老公……」
朗厲摸摸他的頭:「沒夠?」
傅明律委屈巴巴:「想,要你……」
朗厲親了他一下,安慰道:「下個月就是預產期,快了。」
「哦……」傅明律蔫嗒嗒點頭。
隨著天氣一點點變冷,他的肚子一點點大了起來,與此同時,需求也變大了。
但朗厲顧及他的肚子,基本只用手或者其他東西幫他解決。
傅明律哪過過這種苦日子?
以前他老公哪次不是又凶又狠,強勢征服?
每每都讓他受不了,只能哭著咬枕頭,摳緊床單,腳趾都蜷縮起來。
習慣了那種大開大合、每一根頭髮絲都顫慄起來的猛烈,現在這種溫溫吞吞的方式就變得格外不滿足。
他渴望與朗厲緊密相貼,不分彼此,在那種靈魂都要融化的熾熱酥麻中攀上頂峰。
但也知道這種時候不能亂來,所以只能憋著。
朗厲也一樣忍得辛苦。
香香軟軟的老婆就在面前,天天哼哼唧唧往懷裡蹭,但就是不能吃進嘴裡,擱誰不憋得慌?
還好,這種時間就快要過去了。
……
四月里,傅明律生下了一對雙胞胎。
剖腹產生的,一男一女,男孩叫傅雲,女孩叫朗雨。
兩個孩子擁有一半人類基因,一生下來就是半人半狼。
姐姐朗雨長得像朗厲,脾氣也像,每天睜著一雙烏黑的眼睛,在四周看來看去,一張小臉莫名沉穩。
弟弟傅雲外表像傅明律,性格也嬌氣很多,周圍一有動靜就會被嚇哭,哭也哭不大聲,細聲細氣的,只有挨著姐姐的時候才會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