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微皺起眉頭,嘴巴也微微鼓起,雙眼閃過奇妙的光芒,一陣白光閃過,他便已經裹著白色的被子躺在了地上。
......
帶回過神來,周圍的嫩草上已經被汁水覆蓋,顯現出一片波光粼粼生機勃勃的模樣。而那白色的被子也變得皺巴巴一團,乾的濕的混做一塊,散發著石楠花味的氣息。
無名的劍身插在桃樹上,這把殘劍乾枯的劍身似乎也受到了什麼的洗禮,變得光滑滋潤起來,在陽光下閃爍著玉一般的光澤。
凌飛度將它從樹上拔下來,又從懷中掏出了絲帕將其擦乾,環視四周念了個咒,所有溢出的精華都一股腦地化作泉水的狀態敷到了他的小腿之上。
小腿上的傷痕一碰到那些液體便產生了一絲灼熱之感,仿佛其內的火苗真的被灌溉的養料一般,凌飛度見狀真心實意的笑了起來,又因力竭而隨意坐到了嫩草之上,可鮮嫩的小草卻不怎麼聽話,細密地扎著他的身體。
「嗯!」他臉色一僵,急忙站了起來,詭異的觸感卻沒有離開他的身體,反而越進越深,越來越癢。
他的臉上流出汗水,咬著牙氣急敗壞的將那草葉尖毀屍滅跡,抬手將無名從桃樹上拔了下來,正打算跳進靈泉水洗個澡,卻又猛然停住,給小腿使了個隔水訣這才痛痛快快地跳進了靈泉。
將滿身的黏膩洗去,可傷痕處卻仍然沒有要出現火苗的跡象,凌飛度濕淋淋地踏上岸,心神一動,一把匕首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再加上心頭血,總歸能救活阿言了吧?」凌飛度喃喃自語,他眉頭都沒皺一下,手中的匕首用力一插,刺進了心臟半寸。
凌飛度的臉瞬間褪.去血色,唇色發白,連身體也開始顫.抖,頭上大顆大顆的汗水滴落,與他全身的水珠混雜在一起,他腳一軟便跪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心肺之間仿佛破了個大洞,冷風呼呼地灌進他的胸膛,帶來刺骨般地疼痛。可心頭血卻只是溢出了兩滴,遠遠達不到要求。
「呃!!」凌飛度右手一轉,匕首又進兩分,他的貝.齒緊緊咬住唇.瓣,隨著呼吸顫.抖露出猩紅的咬痕,唇邊更是留下了一抹鮮血。
這時,凌飛度只感覺心臟中仿佛有一根崩到最緊的弦「啵」地一下斷了,他雙眼一眯,身軀猛然顫.抖,右手乾脆利落地瞬間拔出匕首。
金色的心頭血一滴一滴地墜落,凌飛度顫.抖的右手一揮,那幾滴金色的心頭血便隨著他的動作附上了柳晤言所在的小腿之處。
金色的心頭血一落到他的腿上便像熱水碰到了滾油,瞬間將凌飛度的小腿灼燒,他一面餵了自己一顆靜心丹,一面只能抱住他的腿在地上來回地打滾,試圖抵抗本能求生的意志。
「再忍忍......再忍忍阿言就回來了!」凌飛度滿腦子只有這個念頭。
不知過了多久,連牙關都被他咬得泛酸,臉上的淚水四溢,連睜眼都困難,那痛入骨髓般的疼痛終於消退。
凌飛度從痛苦中抽身,他全身猛然一抖,第一時間便起身檢查小腿的狀態,只見一株微弱的藍色火苗正靜靜地落在他的小腿處。
他不由得喜極而泣,用手將那看起來脆弱無比的小火苗捧入了自己的手心。
「阿言......」
藍色的小火苗隨風舞動,似感受到凌飛度的手心溫度,火舌驟然高漲似小獸一般咬住了他的手掌,但卻只是輕輕地蹭了蹭,絲毫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凌飛度雙眼彎彎,眼尾的睫毛上掛著細碎的淚珠,他哭著笑出聲,又湊上去想親親小火苗,但卻只親到了他冰冷的掌心。
他呆愣了一秒,才苦笑了一聲,眼尾的睫毛耷拉下來,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陰影。
小火苗閃爍了幾下,在他的手掌上上躥下跳,繞著他修長的手指轉圈,似在逗他開心。
凌飛度見狀輕笑了一聲,伸出右手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唇道:「哄我?那就過來親親我。」
小火苗的閃爍的身子愣了一下,下一秒便跳到了他的唇上,帶來絲絲的冷意,將他的唇染上了薄薄的藍霜。
「真乖,不像你主人一樣,就知道欺負我。」凌飛度強忍著疼痛笑了笑,隨著他的動作他的唇一張一合,就好似要將小火苗吞吃入腹一般。
胸膛上的傷口還未癒合,凌飛度忍著痛又逼出一滴淡金色的心頭血,正欲往小火苗的身上滴去,可他卻躲得飛快,說什麼也不肯碰到那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