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星那張漂亮臉上的可憐勁還在眼前,可是從小玩到大的芮禮不會亂說話,她總有她的道理。
李琢光問道:「他以前騷擾過你?」
「他敢騷擾我?」芮禮搖晃著酒杯,淺淺笑著,「我只是碰巧知道他一直在打聽你有沒有男朋友,還有你喜歡的類型之類的啦。」
「碰巧」?
芮禮可不是那種會關心她人八卦的人,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欒星打聽到她那裡去了。
李琢光並不太喜歡被人當做八卦素材。
雖然她知道自己才能出眾, 被關注無可避免, 但她更希望在別人口中以被伎恨的對象出現。
就像那個自戕身亡的副館長魯向明。
芮禮自然知道李琢光的喜惡,所有從她那裡旁敲側擊打聽李琢光的人, 都被她不動聲色地擋回去了。
她也不是每一個打聽李琢光的都會討厭,也不是每一個喜歡李琢光的男人都會被她如此評價。
這樣看來,欒星並不像表現出來那樣單純啊。
所以她遞給曇起雲一個安撫性的眼神與微笑:「確實只是一個想上位的男人罷了。」
頓了頓,又道:「是項珩和我解釋為什麼反叛派留下來的人數女男均等時,提到欒星不願意跟別人走,因為他有喜歡的人。」
她靠坐到沙發扶手上,一隻手臂搭在靠背上,垂下頭與曇起雲對視:「我不喜歡平白無故欠別人什麼。」
曇起雲狠狠皺眉:「這又不是你欠他的,他自己拿你當擋箭牌,還要道德綁架你?」
說著,他擼起袖子就要站起來,被李琢光拉著後衣領拽回來。
「李隊,你就是太心善了。」陳戊煞有介事地繃著一張臉,擺出老師教育學生的架勢。
「這種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麼良家夫男,手段多著呢。」
他似是為了給自己壯膽似地抬了抬下巴:「我猜,你說你想補償他以後,他是不是什麼都沒要?」
「嗯……是。」李琢光對陳戊的印象簡直煥然一新,她從來都不知道這個被迫沉默寡言的男人居然深諳心理學。
「你看!」陳戊痛心疾首地捶胸,「他就是算準你人好會心軟,在這以退為進,給你留下一個獨特的印象,等你真的開始留心他,他的目的就達成了。」
李琢光忍不住與芮禮隔著三個男人遙遙對視。
芮禮是知道的,李琢光過去遇見的人都是一廂情願,能與她在一起就很開心的男人,從來不會給李琢光找麻煩,也不會介意李琢光公不公開。
心機如欒星,李琢光真是頭一回遇見。
不過幸好,見李琢光表情沒有懊惱,似乎沒有被騙,芮禮便放下心來。
「行啦,李隊沒有被騙,欒星這種人不必理會。」芮禮仰頭一口飲盡烈酒,站起身來說。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陳戊,直看得對方臉頰泛紅地偏過頭去,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明天什麼安排?」八卦結束,芮禮便順暢轉化為工作狀態,問道。
「我們明天分頭行動,觀千劍、芮禮還有曇起雲你們去市政廳監督偽人審問進度。
「柳一、陳戊跟著我,我們……列張清單,我目前也想不到那個玫瑰色「太陽」異象指什麼,就只能用排除法了。」
「收到!」四人異口同聲道,便站起身回宿舍睡覺。
隨著大部隊的離開,李琢光打開了宿舍的睡眠模式,客廳的燈光啪地熄滅。
柳一還坐在原地沒有動,一雙散發著盈盈微光的雙眼看著黑暗中女人的輪廓,他眼角還掛著一滴晶瑩的淚珠。
李琢光不明所以地看回去:「怎麼不去睡覺?」
柳一抿緊嘴唇,過長的劉海遮住大半的右眼,身後的小夜燈描摹出他白皙的側臉,濕漉漉的眸光像一隻小鹿。
他不答話。
女人神情淡淡,眸中卻氤氳出一絲笑意,嘴角輕牽,伸出手揉了一把柳一柔軟的發頂。
她不過是走過去時順手的一個動作,但她的手剛離開柳一的頭頂,便被對方用手掌攏住。
李琢光似若未查,繼續往前走,柳一虛虛地牽住那隻手,跟著對方離開的步伐一點點伸直胳膊。
在二人距離到達能夠牽手的極限時,柳一手上忽然用力握住李琢光的手,讓她的腳步停在原地。
魚缸里自淨化系統的風扇呼呼作響,金魚擺動尾巴,鼓著大眼睛在水裡拍打出一連串的氣泡。
宿舍里很安靜,安靜到李琢光能透過柳一略微收緊的指腹聽到他的心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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