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幸瀾知道,自己不能和媯海硬碰硬,她需要借著媯海的東風給自己履歷添金,所以她停滯下來,跟著媯海做事,「狐假虎威」地將自己的名字也留在了「好官」的名單里。
反正媯海有手段有民心,葉幸瀾一點也不擔心媯海會永遠壓在自己頭上。
如果媯海真的蠢到願意永遠留在二十部不再上升,那按照她的性格,也會把自己推薦上去的。
媯海就是這樣的人,也許現在抽屜里已經給她所有的手下寫好一封推薦信了,葉幸瀾毫不懷疑。
媯海總是在到處奔波,於是葉幸瀾跟著她四處跑,看著她從臭水溝里抱出一個孩子,看著她親身走入地震災區,慰問災民,把自己的物資分給孩子,帳戶里有一萬就會捐出去九千。
葉幸瀾只是其中之一。
換了誰高血脂,媯海都會陪同吃減脂餐的。
遇到不講道理的抄起刀就要殺她泄憤,葉幸瀾身體比大腦更快反應過來,從此她的手臂上就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疤。
媯海說她會出錢給葉幸瀾祛疤的,葉幸瀾的目光從傷疤轉到媯海臉上。
把虛偽的嘴臉收一收吧,葉幸瀾心說,她最討厭媯海這樣的表情了。
總是覺得自己能救下所有的人,天真、愚蠢,可笑。
後來曬傷病爆發,媯海心力交瘁,葉幸瀾每晚都看著她處理文件,看著看著頭一垂睡著了,行/政廳里剛畢業的大學生拿著媯海的准許就進了門。
葉幸瀾皺眉看了那小姑娘一眼。好沒禮貌,她心想。
模樣稚嫩的姑娘眼邊也是黑眼圈,躡手躡腳地在桌上放了兩份便當就離開了,她胸口的銘牌上寫著她的名字,壽向。
葉幸瀾拿過一份便當拆開,很久沒吃過熱乎的食物了,而在看清便當里的食物後,她在心裡嗤笑,拍馬屁拍不到點子上,媯海想吃蔥油拌麵,而不是熱乾麵。
過了兩天,媯海一反常態地將所有工作都推給葉幸瀾做,問到她要去幹什麼,媯海只說想出去放鬆放鬆。
葉幸瀾沒管她,一個人留在媯海的辦公室里處理文件,無意中在終端保險箱裡發現了一封推薦信。
媯海只寫了一封,請了一百個二十部中心城市的普通民眾在下面簽字,被推薦人是葉幸瀾。
她看了很久——半小時?一小時?她不記得了。
過了大半天她才收到消息,原來媯海沒有去放鬆,而是為了阻止在社區里隨機殺人的行徑,帶著一隊保衛隊蹲點等著想要逮捕她們。
當時那支隊伍還是人類外表,媯海想問問她們是否有苦衷,除非萬不得已的情況才會當場擊斃。
媯海知道葉幸瀾肯定會阻攔她,所以她偷偷去了。
這幾個平均等級有七級的異種,在那支隊伍的手下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葉幸瀾因媯海丟給她的公務晚到一步,到達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被拖到太陽下暴曬的媯海。
媯海的臉上生出密密麻麻的紅疹,她跪在地上,背脊卻是挺直的。
她的皮膚蒸發出熱氣,像是在燃燒。
葉幸瀾「嘖」了一聲,抬起手便要使用異能,但眼前的地面剛拱起一個小包,她體內的激素就迅速告罄。
她皺眉,集中注意力,努力想要分泌出更多激素。腺體裡的阻塞卻沒有絲毫移動。
她憋得滿臉通紅,都再也無法分泌出一滴激素。
媯海好像看到了葉幸瀾的嘗試,所以她笑了一下。一如往常,一如很久以前她對著骨瘦如柴的葉幸瀾說,你想不想讀書?
葉幸瀾從那個笑容里竟然讀出了幸福——媯海真是蠢到沒邊了,怎麼會有人幸福地死亡?
她的未來還有那麼久,她的路今天就要斷在這裡,媯海為什麼能感到幸福?
她不明白,如果童年幸福就會冒出這種無用的念頭,那葉幸瀾慶幸自己的童年痛苦。
媯海張開嘴,閉上眼,她的聲音因痛苦而嗚咽,卻還斷斷續續地哼唱起一首歌。
歌曲沒有歌詞,節奏輕緩,似乎是一首搖籃曲,是星際時代已然絕跡的樂器和曲調。
葉幸瀾沒聽過,但她很討厭這首歌,曲調像碎玻璃渣墊在她的腳底,讓她回到那個和媯海一起吃低脂營養餐的午後,摸到骨骼里酸澀的生長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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