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李琢光被選中成為直屬的真正原因,比如……死物異種。
據說死物異種只有沒有激素的人才能看到。放到如今,那便只有零級的李琢光和透支激素的人。
那一天她為了阻擋外面的傭人的確透支了自己體內的激素,所以那個時候,她也算是「沒有激素的人」!
她的身上有死物異種?在哪?
這莊園裡的東西都快被賀順搬空了——
不對,她是在地下室看到異象的,所以死物異種是在地下室!
可是地下室里的東西更少了。五張醫療艙,一些廢棄的醫療器械。
賀順會不會能夠控制死物異種?不對……如果她可以,早就去逼宮霍聽潮了,還留在三部和井憐斗簡直是大炮轟蚊子。
所以死物異種的存在賀順也不知道。
所以,是什麼賀順本來應該拿走,卻因為死種對記憶的影響而最後沒有拿走的東西。
是什麼?
是……
答案就在嘴邊,晏妙陽眨了眨眼,像被按下了個暫停鍵。
片刻後,她眼中的色彩重又變得迷惑而懵懂。
她剛剛在想什麼來著?
為什麼……想不起來了。
*
晏妙陽覺得自己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但關鍵就在於,她忘記了自己忘了什麼。
這種抓耳撓腮的感覺很不好受,就跟考試的時候明記得老師上課肯定講過,但就是死活想不起來怎麼做的難受一樣。
有了這麼一件事堵在前面,晏妙陽沒心思再去逗那些傭人了。
可這似乎反而讓她們以為自己正醞釀著什麼驚天大事,這兩天恨不得連晏妙陽發呆時數的米粒都夾起來看一眼有沒有微雕的情報。
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封起來了,這兩天沒有人混進來聯絡她,這也多少給了她一些挫敗感。
看來她的信號還是沒能發送成功。
眼看著日曆上自己的生日越來越近,晏妙陽鼓起的希望和勇氣也一點點從指縫裡流失。
也許就是她的錯覺,她想多了。
賀順看她看得緊,只是怕她私底下學過什麼超出掌控的技能,從而在公眾平台上發表不利於賀順的言論。
也是,想要幫她早就能來了,何必到這時候還瞻前顧後。
不知道外面自己的支持率怎麼樣了。
這大概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祈禱井憐的支持率可以一騎絕塵地戰勝自己。
不管指揮官讓誰做,都不可以是賀順!
而且,其實井憐這個人也挺好的。
——生日前的最後一天晚上,晏妙陽躺在自己的床上回憶。
晏妙陽對井憐的印象不深,對她的女兒更熟悉一些。
井憐有一對雙胞胎女兒,比晏妙陽大了十歲。偶爾有宴會一起吃飯,晏鴻會帶著晏妙陽去長見識。
但是小孩又不能和大人聊生意,所以宴會絕大部分時間裡,晏妙陽都是和井憐的二女兒一起度過的。
都說雙胞胎要麼完全一樣,要麼完全不一樣。井憐家的雙胞胎就是前者。
她們一家子都跟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
晏妙陽一開始覺得井憐總和自己媽媽對著幹,所以不喜歡她們,在宴會上一起待著的時候也不怎麼搭理井鴻信。
但井鴻信會不厭其煩地幫她拿小蛋糕;告訴她剛拿的那杯飲料含酒精,小孩子不能喝;提醒她一會兒出門要冷了,記得穿外套。
比起對井家不再討厭,倒不如說她只是不再討厭井鴻信了。
井鴻斌不太和她們一起,因為要跟著井憐社交,所以晏妙陽對這個姐姐沒什麼印象。
等熟了以後,晏妙陽說話膽子就大了很多。她直截了當地問井鴻信:「只有你姐姐跟著井憐社交,你不會不舒服嗎?」
晏鴻只有晏妙陽一個女兒,晏鴻的財產未來都會是她的。但是井鴻信不一樣,她得和自己的姐姐平分。
井鴻信想了想,搖頭:「不會啊。」
「為什麼?」晏妙陽實在太好奇了,「拿到更多的遺產不開心嗎?」
就算晏妙陽已經在「覬覦」井憐的遺產,井鴻信還是好脾氣地笑笑說:「什麼都不用做,就當一個紈絝蛀蟲,自己做點自給自足的小生意,不舒服嗎?」
這就在晏妙陽的意料之外了:「那萬一你姐姐有一天不喜歡你,不想養你了呢?你怎麼辦?」
井鴻信輕輕地揉了揉晏妙陽的發頂:「那就不要養我好咯,我自己也有工作和存款,可以過得很好。」
晏妙陽問:「那你不想過得更好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