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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劍輕輕擰了擰眉,她轉頭,看到柳刀與自己是一樣的神情。

怎麼會呢?她記得這個妃子。

之前小姐未出閣的一場賞花宴,小姐的帕子被風吹跑。

當時顧及到主人家的顏面,客人都只帶了兩個下人。柳刀留在小姐身邊照顧小姐,她一個人去追沒有追到,險些被陌生男子撿走。

就是這個姑娘像如今這樣,看似柔弱卻句句帶刺地將人趕跑,讓葉劍能撿回那方帕子。

那日,這姑娘與小姐聊了一會兒天,她說自己喜歡寫一些酸詩,如若有一天能親眼得見江南春景就好了。

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為什麼大家嫁了人以後,就會變成這樣呢?

葉劍想到丞相府里那些針鋒相對的姨娘。

她過去真的很討厭那些人,因為她們整日裡不是在想怎麼害別人的孩子,就是如何能讓自己懷上一個。

可如今她忍不住去想,她們在未出閣時是不是也是那樣色彩鮮明地愛寫詩,或是鑽研刺繡,或是飽讀詩書。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個個面目惡毒。

怎麼會變成這樣呢?為什麼要變成這樣呢?

她想不通。

貴妃絲毫不動氣,仿佛沒有聽出那妃子口中暗藏的機鋒,只溫柔答道:

「怎麼會呢,我聽聞妹妹作得一手好詩,否則怎能在千千秀女里被選中進了宮。」

那妃子一愣,似是想起了什麼,視線狼狽地移開,深深吸吐了一口氣。

皇后沉默不語,一手抱著烏圓兒,一手摩挲著硯台。

烏圓兒琥珀色的眼珠子看著皇后的下巴,忽地跳到皇后面前的桌子上,引得下首眾妃子小小驚呼。

烏圓兒繞著那硯台走了兩圈,長長的尾巴掃過硯台,小爪子按住硯台,人模人樣地將硯台往皇后身前推了推。

它那雙漂亮的眼睛專注地與皇后對視,就好像有一個人困在了它的身體裡那般靈動。

皇后緩慢地眨眼,她看了很久,最終還是將烏圓兒從桌上抱回自己的懷裡,慢吞吞地說:「多謝你的硯台。」

皇后不愛說話,大家都習慣了。還能說這麼一長串感謝,說明她確實心裡很喜歡這硯台。

貴妃抿唇一笑,在宮人的攙扶下微微一拜,便首先告辭。

貴妃走了,其餘的妃子便也起身告辭,皇后斜斜靠在榻上,看著那方硯台,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柳刀俯下身,試探問道:「娘娘,這要收起來麼?」

皇后沒有反應,只是一下接一下地撫摸著烏圓兒的腦袋。

皇后不說話,柳刀與葉劍也不好自作主張,於是殿內落入寂靜,風也安靜地等著。

她們並沒有等來皇后的答案,有宮侍走進殿內,稟告有客來訪。

是前幾日遞了帖子說要來拜訪皇后的佟小姐與龐小姐,皇后這才掀起眼皮,簡短道:「宣。」

她的聲音不響,但在這無人敢說話的殿內卻宛如一聲落地驚雷。

宮侍退下,很快,佟小姐與龐小姐便在宮人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她們見了禮便自來熟地坐到兩邊的椅子上,龐小姐眼尖,第一個發現皇后身前小几上多了一方硯台。

她家中是書香世家,一眼就看出那硯台無論是成色還是材質都屬上乘,她驚喜道:「光……娘娘是打算重拾書法麼?」

不等皇后回答,佟小姐便興奮異常地接上一句:「我早說啦,娘娘墨寶世間千金難尋,娘娘對書法的熱愛自然也是千金不換。

「如今這世間也總算是迎回了娘娘這尊書法大佛。」

龐小姐嗔她一眼:「你瞧瞧你這說的都是什麼話,旁人都不曉得你這是在夸咱們娘娘,還是明褒暗貶呢。」

佟小姐彎起眉眼,作出一個發誓的手勢:「娘娘呀,草民的忠心天地可鑑,日月可證。」

「呸呸呸,發誓的事兒可不能亂發。」龐小姐忙伸手將佟小姐的手勢按下,「好啦,咱們娘娘肯定都知道的,是也不是?」

皇后的臉上露出一個並不明顯的笑意,她沒有回答,但在場人都知道了她的答案。

「娘娘復筆第一張書法打算寫什麼?」龐小姐從椅子上探出身,雙手擱在座椅把手上,脆生生地問,「要我說,就寫梅花香自苦寒來。」

「嘿——那有什麼意思?」佟小姐的眼珠子在眼睛裡轉了一圈,她想出一個鬼點子,「要我說,就寫光娘的名字。」

「名字有什麼好寫的呢?」龐小姐一挑眉,斜了佟小姐一眼。

佟小姐挺直脊背,梗著脖子反問:「你可還記得自己的名諱為何?」

龐小姐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佟小姐如此突兀地問了這麼一句,她一時之間確實還想不起來。

「你瞧瞧,若不把自己的名諱記下來,往後還有誰會記得?」佟小姐抓住了龐小姐的話柄,拍著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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