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啊,拜拜。」焦洲抽走劉平安手裡的包,輕手輕腳地跑了出去。
「小焦這兩天忙升職的事呢嗎?」往桌上放日用品的女人又點了遍數量。
劉平安坐到焦洲先前坐的椅子上:「是。述職報告寫了十幾份,感覺她頭髮都要掉光了——行了,寧代寶,我都說了東西對的,你別焦慮了。」
寧代寶悻悻放下手裡的濕巾,找了張椅子坐:「這不是第一次身邊朋友生產,我沒經驗。」
劉平安雙手抱胸,翹起二郎腿,後靠到椅背上。她臉上神情莫測,良久才應了一聲:「是啊,大家都要進入人生的新階段了。」
寧代寶看向床上熟睡的李載雪,彎起的雙眸邊長出細細的魚尾紋,輕聲道:「我是沒想到,載雪居然是第一個結婚生子的。」
「是麼,我反而覺得載雪就會是第一個結婚生子的。」劉平安撫平大腿上西裝褲的褶皺,「藝術家麼,不就嚮往這些浪漫的愛情。」
李載雪是少年成名的文學作家,第一本開刃作就得了國際文學獎的提名。
她寫了十來本書,有五六次提名,拿了一次獎,是那個國際獎項有史以來第一個獲獎的亞洲人。
如今她光是靠收版權費就能賺得盆滿缽滿,更別提娛樂圈爭相競價想買她書的改編版權。
寧代寶搖頭:「藝術家只想談戀愛,不想結婚。結了婚,那些風花雪月都要成不浪漫的柴米油鹽了。」
劉平安一笑:「所以她這不是買了一個最能給她提供情緒價值,還好看的男人麼?要是這個不行了,就換一個唄。」
她打開自己的保溫杯,放在唇邊吹了吹,喝上一口:「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沒有人能永遠十八歲,但永遠有人十八歲。」
寧代寶失笑。
*
李載雪實在是累極了,她再醒來時已是凌晨兩點。
劉平安、焦洲與寧代寶早就離開了,自己的丈夫趴在床邊睡著。
李載雪醒來的第一時間,男人也跟著醒了。他睡眼朦朧地抬起頭:「你要喝水嗎?難受?」
李載雪搖搖頭,她還是沒什麼說話的力氣。
男人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輕輕捏著李載雪放在身邊的手說:「醫生給小光檢查過了,神經問題也排除掉了。
「她的意思是可能小光就是不愛哭,給咱們送回來了,這兩天她會多關注一下。你想抱抱小光嗎?」
「想。」李載雪聲音嘶啞。
男人幫李載雪按了床鋪升起的按鈕,月嫂便把嬰兒床里睡得正熟的小孩抱了過來,輕輕放在李載雪的懷抱里。
李載雪用指腹撫過嬰兒的臉龐,細微的絨毛在昏黃的睡眠夜燈里像是動漫般的描邊。
孩子好輕,裹在雲朵般柔軟的毯子裡,她的頭也好軟,所有的一切都讓李載雪有種一放手,孩子就會被摔碎的感覺。
她情不自禁地箍緊了手臂,看著懷裡的孩子,愛意從她的眼眸里溢出。
「寶寶。」她輕聲細語地說,「我一定會給你世界上最好的東西,哪怕是星星和月亮。」
她說著,抿起嘴巴,眼眶裡充盈淚水。旁邊的男人極有眼色地抽了一張紙巾遞過來。
畢竟是金絲雀,這點職業道德他還是有的。
李載雪擦去淚水,目不轉睛地看著孩子:「看來寶寶出生後沒有哭出來的眼淚都讓媽媽哭走了。」
她不自覺地哼起一首不知名的旋律,那是她的母親曾經哼唱的搖籃曲。
沉睡中的嬰兒無意識地舉起自己的一隻手,五指張開似要抓取什麼。還沒等李載雪把自己的手指放進去,她就一攥拳,抓住了經過她手心的一束光。
李載雪驚喜地笑了:「寶寶,你怎麼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呀?你也喜歡媽媽給你取的名字對嗎?」
嬰孩舉起的肉手腕上掛著一條用以昭示身份的牌子,上面寫著她的名字——
李琢光。
琢玉英標不染塵,光涵月影愈清新。
她想了很久,起了很多個名字都覺得不滿意,事實上連李琢光這個名字她都猶豫過要不要換一個。
但是這一刻仿佛是閃過的一道靈光告訴她,她的孩子就該叫李琢光。
她記得劉平安總愛說,什麼母親愛孩子,那都是激素作怪。就像月經前幾天,因為激素失調而變得格外暴躁一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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