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網般鉗住前刺的長劍,霍聽潮終於抬手。
劍身震盪,血絲顫抖著一一迸裂,長劍忽而旋轉,又猛地插劍入地,震斷身周所有血絲。
走廊盡頭的方向湧出洪水般的血流,發紅髮燙的劍鞘抬起浮到空中,當血流涌到面前幾寸時,被橫削而來的劍光劈成兩蓬血霧。
血液驟然消散,走廊重新變回乾乾淨淨的樣子。
李琢光狗腿地遞上一張乾淨的濕巾。
「下馬威?」霍聽潮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劍鞘上凹凸不平的浮雕,劍柄上鑲著一顆李琢光不認識的奇貴寶石,「這下馬威真夠髒的。」
她旋身,劍刃又刺入牆壁,橫去撕開一條巨大的口子,眼前無限延伸的走廊開始如麻花般扭曲。
陷在牆中的劍在霍聽潮手腕一轉之下震碎扭曲的幻影,而四散的碎片又化作李琢光揮劍而來的殘影。
霍聽潮面不改色,獨劍化作千萬柄分身,每一柄都精準刺入李琢光的胸腹,將幻象撕碎。
「和我玩這個,你還太嫩了一點,屠十步。」霍聽潮收手,無數李琢光落下時扯下了幻境的帷幕,露出了研究所的真容。
不是研究所,像是一間地下醫院。
有許多戴著白口罩、穿著白大褂的人走來走去,她們看到大廳中間突然出現的三人俱是一頓,像是給這個地方按下了暫停鍵。
有人的手悄悄摸向口袋,卻被旁邊醫生打扮的人拽住了手。
她的下巴朝著李琢光的方向抬了抬,「嗯」了一聲,那人探究地看著她,一邊收回了手。
李琢光掃視了一眼,這些人的眼睛都能和當初人/體/實/驗研究所逃走的成員對上號。
柳一的身體徹底獸化,深深地弓著背,對著四周齜牙咧嘴。
屠十步從盡頭的病房裡走出來,拍了拍手:「好了,都去工作。」
灰發紅眸的女人完全不看霍聽潮或是柳一,逕自走向李琢光:「我等您很久了,大人。」
霍聽潮上前一步擋在李琢光面前,屠十步眯了眯眼。
「您看,您答應我的事沒有做到。」屠十步慢吞吞地說,控制不住上揚的尾音像是危險的訊號,「您要怎麼補償我呢?」
芮禮從屠十步的背後走出來,手裡捧著一沓捲曲的紙,她瞥了一眼屠十步,冷淡的聲調在說:「有空就去再捏兩個人。」
她的目光掃過李琢光卻沒有停頓:「而不是在這裡說這些有的沒的。」
「芮禮!」李琢光急急走了兩步想叫住芮禮,但對方沒有搭理她,快步鑽進了對面的房間。
屠十步的臉色倏地陰沉下來:「什麼意思,大人,您為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
「她為什麼要回答你的問題?」霍聽潮在李琢光往前走時也一起跟著動了,這樣她就能一直站在李琢光面前擋著屠十步。
她站定在屠十步幾米開外的地方,視線在空中擦出火藥味。
「屠十步,這麼久沒見,你身上的氣味還是很臭。」霍聽潮垂眸看向屠十步垂在身側的手指顫了顫。
屠十步乾裂蒼白的嘴角勾起:「那還不是拜你們所賜?」
她轉動眼珠,剃乾淨了眉毛的眉骨皺起:「大人,我真的等了您很久。」
她做出的表情一如那場夢裡的小女孩,聲調也軟了下去:「大人,我一直在等您來救我……等了好久……
「地窖里……好冷啊……」
霍聽潮反握劍鞘,劍柄抵在屠十步的下巴上:「省省功夫。」
屠十步笑著露出自己的虎牙,端的是一派天真無邪:「啊,我又沒有在做什麼壞事。」
霍聽潮冷哼一聲,卻沒有收回自己的劍。
李琢光上前半步與霍聽潮並肩:「可以帶我們逛逛嗎?」
屠十步的下巴被劍柄挑起,她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從鼻尖看向李琢光:「不可以。」
三人身體突然被血球包圍,屠十步笑著露出一口白牙:「大人,我終於等到這一刻了。」
*
連日的陰雨天讓山坳坳里連空氣都是潮濕的,台階上的青苔滲出墨綠色的粘液,被一隻膠鞋一腳踩爆。
「我們都翻了兩座山了,怎麼還沒到!」李琢光恨恨把背上的雙肩包扔到地上,一屁股坐在包上,揪著短袖領口扇風。
「馬上就到了。」霍聽潮單膝跪在李琢光面前,拿這個小電風扇給她吹風。
倚在不遠處樹幹上的芮禮冷笑:「要是按照我的路線走,早就走到了。」
霍聽潮假裝沒聽見。
休息了幾分鐘,李琢光認命地再度背起背包往裡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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