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套下來，衛陌城整個人都是愣住的，一時忘記了做出反應。
陸琰辰話落，遲遲沒有得到回應，頗為無奈地放開了衛陌城的手指，難以察覺地嘆了口氣。
曖昧的氣氛瞬間遭遇冰封。
這熟悉的巋然不動，讓陸琰辰想到了從前。
彼時，衛陌城還還沒墮入魔道，還是清風山前途無量的先祖。
他的性格跳脫、平易近人，天生容易與各個年齡段的人打成一片。
與陸琰辰同輩的孩子們都很喜歡他，會將他團團圍住、勾著他的手指撒嬌，每當這個時候，衛陌城都會儘量滿足後輩們的要求。
陸琰辰游離在人群之外遙望著，權衡許久後最終舍下臉面，從別人那裡將這招學來。
可讓人不開心的是，他的請求得到回應的次數屈指可數。
細細回憶，衛陌城這個人總是不會偏愛他。
從前如此，今昔亦然。
縱使他百般示弱、撒嬌耍賴，衛陌城這個狗東西就是無動於衷。
陸琰辰是個奇怪的人，他骨子裡高傲，卻執著。
哪怕試探過一百次，輸掉的機率為百分之百，一旦有機會，他還會再嘗試第一百零一次。
陸琰辰眼裡沒什麼情緒，躺回床上雙手墊在腦後，似笑非笑地問：「衛陌城，你說我們現在，是個什麼樣的關係？」
衛陌城心下一慌，以為自已的心思已經被發覺，心虛地再度回以沉默。
少頃後，他同意了陸琰辰不叫魔醫的請求：「藥在何處？本座來幫你上藥。」
真夠敷衍。
陸琰辰呼吸一頓：「……我自已來，上完藥我還要睡覺，你出去吧。」
但凡衛陌城肯花心思，想個別的事轉移話題，他也就認了。
衛陌城不明所以，覺得陸琰辰這人喜怒無常，私自亂跑不說，還要錯者先發脾氣，於是皺皺眉頭，轉身就走。
陸琰辰目送著他離開，翻了個身側躺在床榻之上，揪著被子，半絲睡意都沒有。
一連發了半刻鐘的呆，又突發奇想，下床踱步到桌子邊。
桌上擺放著魔界獨有的美酒。
昨晚和飯菜一起被送過來的，陸琰辰沒有動，小廝也忘了拿走。
陸琰辰是沒有飲酒的習慣的，但這會兒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眼就相中了這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