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個男玩家跑得有些遠了,即便有仇恨在,本著就近原則,屠夫還是得先處決眼前這個半死的女人才行。
那把殺豬刀似乎預知到即將又能切割血肉了,有生命般地、興奮地閃爍著內斂的銀色冷光,那光芒如同細細的流水,在刀身上流淌著,於屠夫的指尖處停下。
屠夫握著刀,緩緩向馬春葵逼近。
馬春葵虛弱地趴在冰冷的雪地上,被弩/箭貫穿的傷口讓她覺得自己被掏空了,她連輕微地呼吸一下都會牽扯到傷口,令她疼痛難忍。
可偏偏禍不單行,積雪被重物碾壓、踩實發出的破碎聲響從身後傳來, 離她越來越近了,那是屠夫在追逐她,打算收割她的命。
馬春葵恐懼地伸出雙手,拼命刨著前方的雪,拖著身體往前爬行,像是某種奇怪的毛毛蟲的走路方式。
不知是不是因為失血過多,馬春葵爬動的同時也開始耳鳴了, 仿佛有千萬隻蜜蜂住進了她的腦子裡, 嗡嗡地振翅。
這聲音既像是怕她恐懼、刻意貼心地蓋住了屠夫的腳步聲,又像是為她的死亡提前唱起了度化的梵音。
爬著爬著,馬春葵向前伸的兩隻手突然觸碰到了硬物。她呆呆地抬起頭看過去,那是一雙黑色的靴子。
視線順著那雙靴子再逐漸往上,馬春葵看到了一雙修長的腿、被裹在黑衣里的肌肉緊實的腰腹和胸膛、一些凌亂的黑髮和一張仿佛正在流淚的蒼白面具。
一雙淡金色的眸子從面具的空眼窩中露了出來,那雙眼眸正俯視著她,如野生動物一般冰冷又無情。
這就是屠夫啊。
在廚房時,她被關在籠子裡,沒能正眼看過它。
馬春葵放棄了本就不存在的逃跑希望,她趴在雪地上,用雙手拄著自己的上半身,仰頭凝視著屠夫。
女人看著這個即將對自己揮動鐮刀的死神,目光里滿是祈求。她認命了,只希望屠夫能夠乾脆利落地處決她。
但馬春葵明白這是奢望。
她垂下頭,露出苦澀又自嘲的笑。
她知道地獄是多麼殘酷的地方,屠夫一定會將她折磨得生不如死。
「好。」
一道低沉中帶著些許喑啞的男性嗓音從頭頂傳來。
誰在說話,屠夫嗎?
屠夫怎麼可能和她對話?
那個「好」字極短也極輕,如一片帶著冷意的雪花落在了馬春葵的耳朵上,轉瞬間就消融成水,讓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見了什麼。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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