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惜抿抿唇, 避開了那顆頭直勾勾的目光。
玩家們都安安靜靜,只有羅吉發出了聲音。
羅吉挨著江照而坐,當女僕突然走上前、伸手揪住江照的頭髮時,他剛把湯碗放下,左右張望,打算瞧瞧其他玩家的喝湯進度。
看見女僕揮刀,羅吉驚愕地瞪大了眼睛,嘴巴也下意識地跟著張開。於是女僕砍掉江照腦袋的一剎那,一串新鮮無比的血滴就飛濺進了他的嘴巴里。
淡淡的鐵鏽味伴隨著人體的溫度在舌尖上蔓延開來,羅吉盯著那具伏倒在桌上的無頭屍體,發出了一聲短促又高亢的尖叫。
但只過了半秒,他就像被人捏住了脖子似的,把聲音憋回了肚子裡。
這個胖胖的男人夾緊了胳膊,烏龜一般地縮起了脖子。他一把拿起餐盤邊的白帕子瘋狂擦臉, 身體時不時就顫抖兩下,生怕自己會因為這聲尖叫喪命。
幸運的是,老爺和夫人沒有跟他計較。
夫人:「不懂禮節的客人已經被請走了, 希望各位沒有受到驚擾,繼續享受眼前的美食。」
夫人對下座的僕人們舉起手中的高腳酒杯,啜飲一小口,又轉頭看向老爺, 笑意盈盈地說道, 「老爺也是,別浪費了這道菜。」
老爺尷尬地陪著笑,眼神飄向了身前的鍋子。
他已經連肉帶湯喝了好幾碗, 鍋里的湯水少了許多。
如同退潮時露出來的沙灘,之前還沉在底部的肉都浮現了出來, 那些碎肢的輪廓讓湯麵有了起伏,仿佛連綿不絕的山群的脊線。
老爺把嬰兒的四肢啃完了,軀幹也吃了大半,湯里只剩下了小半個嬰兒身軀和煮爛了的嬰兒頭顱。
嬰兒的臉衝著老爺的方向,老爺朝鍋里看去的時候,目光正好對上了嬰兒的一雙眼。
那雙眼的眼皮已經掉了,在湯里碎成了肉絮,只有兩顆小眼珠還窩在眼眶裡。
老爺覺得渾身發毛,他連忙移開了目光,就在這時,嬰兒的左眼珠忽然脫落,掉進了湯里,拽出了一根細長的、濕漉漉的粉紅色肉筋。
落水聲很小很小,被掩埋在了老爺討好的說話聲中,「親愛的,我已經飽了,這道菜我就吃這些可以嗎?」
夫人沒回答,就這麼靜靜地看著老爺。
老爺立刻敗下陣來,認命地端起了手裡的湯碗。
這次都不用夫人動手,老爺自己拿起勺子,用勺子的邊緣從嬰兒的軀幹上「切」下一塊肉來,又往碗裡添了湯,吸溜吸溜地開吃。
見此情形,玩家們也就不指望晚宴能提前結束了,他們紛紛收回目光,繼續和自己的大碗肉湯死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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