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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戎直直看著簡白藏吃痛皺眉的表情,舌尖舔去殘留在唇上的津液,與之前品嘗到的甜蜜截然相反,混合著血液的唾液帶著一股腥鹹的鐵鏽味。

還有一股沒來由的苦澀,從舌尖上蔓延開。

簡白藏嘴唇重新充血,被蹂躪成靡麗的紅色,咬破的傷口滲出血液,順著下唇滑到下巴上,留下一線紅。

但它沒能滴落,晁戎又湊上來,伸出舌尖,從下至上將那滴血舔舐掉。

柔軟的舌循跡向上,舔到被他咬破的傷口,簡白藏倒抽幾口氣,嘶地揚起頭,皺起眉眼。他忍住了聲音,緊閉的眼瞼邊緣點綴著點點水光,淚水在顫動的睫毛間盈盈閃爍。

晁戎憤怒的情緒被那點水光澆熄,停下了所有動作。

同時,他又生出另一種更強烈的情緒——想讓簡白藏哭叫出來,想讓他崩潰流淚,露出更多的表情。

但,不是以傷害他,讓他痛的方式。

簡白藏得以緩一口氣,微微張開眼瞼,鏡片後的眼睛泛紅濕潤。

他聽見晁戎說:「現在你的嘴唇有破損了,感覺怎麼樣?這麼一點體液,夠引發異變嗎?」

簡白藏倔強與晁戎對視,他的回應是側頭,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

晁戎擰眉,剛平息一點的憤怒捲土重來,抓起簡白藏,將他扔在床上,欺身壓了上去。

劣質床墊質地發硬,結結實實摔上去,簡白藏一側肩胛骨與胯骨撞得發疼,死命咬牙忍住痛呼。

推拒的雙手被抓住按在頭頂,晁戎只用一隻手就可以紋絲不動地固定住,他如同一條被釘在案板上的魚,毫無抵抗之力。

晁戎捏住簡白藏的下巴,強迫他與自己對視:「在你心裡,我只是一個被你扔下的,遭到污染的實驗體?」

簡白藏閉上雙眼,緊閉的嘴唇流出更多血來。

「說話,我要聽你說話!」晁戎低吼的聲音有些啞,捏著臉頰的手指用力,簡白藏承受不住張開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我已經夠聽你的話了,你為什麼非要惹我生氣?你就那麼討厭我嗎?」晁戎鬆開捏著他臉頰的手,下移放到了簡白藏脆弱的脖頸上,緩緩緊扣。

殺了他就好了。

他就不會再口出惡言,想帶他去哪兒就去哪兒,永遠不會再被拒絕。

簡白藏呼吸逐漸困難,緊閉的雙眼始終沒有睜開。

晁戎遲遲沒能繼續動作,既沒有鬆開,也沒有用力,只是望著那張眼角盈著淚水,嘴唇被鮮血染紅的蒼白面孔怔怔出神。

他……傷害簡白藏了……

「動手吧。殺了我,你將獲得自由。」

簡白藏艱難說出那句話,卻感到脖頸上的壓力驟然一松,按在頭頂的雙手也被鬆開。

取而代之的,是整個身體覆蓋上來的壓制——亦或者說,是擁抱。

「你為什麼不再看著我了,那時候,你不是向我伸出手了嗎?為什麼現在又要這樣拒絕我?」

「你不能討厭我,不能。」

低低悶悶的聲音敲擊在耳膜上,兩人的頭交錯開,簡白藏看不見晁戎的臉。

似乎在掙扎中拉傷肌肉的手臂酸痛,顫顫抬起,自然彎曲的手指懸停在烏黑髮頂上方,終究沒有落下。

車輛安靜行駛,崔宜的聲音冷不丁響起。

「我的任務可能要完不成了。」

查理嗯了聲,安慰道:「這不是你的問題,親愛的。那傢伙一根筋,換誰來都說不通。」

崔宜望著窗外,想到那些被帶到岸上的實驗體,感到一陣煩躁。

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發現那些實驗體是偶然事件,光明守望基金會在格拉烏茲公司各個部門安插了臥底眼線,最值得監控的就是那些在海外航線上遊走的船舶。

大半年前,一艘格拉烏茲公司的中型運輸船在公海航行,忽然接收到一個求救信號,信號來源顯示為梅德勒島。

太詭異了,那應該是一座無人島才對。

經驗豐富的老船長雖然感到詫異,但並未理會。只要試圖靠近那座島,就會出現導航失靈、磁場紊亂的現象,為所有人的安全起見,立即遠離才是正確選擇。

船員中有一個人卻不那麼想,那名光明守望基金會成員劫持了船長,逼迫船員將船駛向信號傳來的方向。

船隻靠岸,立刻有不明身份的人爬了上來,見人就殺,動作迅猛利落,直擊要害,如同設定好程序的殺人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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