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柔輕手輕腳地爬下沙發,壓住人魚的肩膀,靠在他耳旁,聲音極小,「別出聲。」
溫熱的呼吸吹拂在耳畔,人魚眼睫微不可察的顫了顫,眨了眨眼。
唐柔緩慢地鬆開手。
趁海蛞蝓看向玻璃牆時迅速拖著人魚爬到沙發後面。
然而,受傷的魚尾在轉彎時碰到了桌子上面的花瓶,一瞬間,想要伸手挽救已經來不及。
「咣當——」
瓷器與大理石桌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響。
海蛞蝓猛地竄了過來,只聽見「咔嚓」一聲,整個桌子被恐怖的力量劈成兩半。
唐柔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壓按著人魚的肩膀,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只要不發出聲音,它就不會發現他們。
海蛞蝓瘋狂地尋找活物,暴力破壞了櫥櫃,掃倒了書架,沉重的力道撞擊在沙發上,能聽見咔嚓的木裂之聲。
唐柔閉著眼,隨著重擊聲抖了抖。
幸虧海蛞蝓的觸角狀眼睛長在頭頂,低處的他們處於視線死角。
龐大蠕動的倒影投射在牆壁上,唐柔拉著人魚壓低身影,調整位置,還要分神克制住自己,不在時不時的巨響中發出輕呼。
黑暗中,人魚在打量她。
視線似冰冷的蛇信,鎖定在她臉頰上。
唐柔的注意力集中在外面那個怪物身上,倏然,溫涼濡濕,不同於人體體溫的觸感落在臉上。
她愣住,眼睛睜大。
人魚……在舔吮她的臉。
冰冷修長的手指扣住她的腕,唐柔被他一拉,濕潤柔軟的觸感滑過臉頰,差點呼出聲。
卻被人輕輕捂住了嘴,將那一聲溜到唇邊的呼聲壓了回去。
伴隨著溫柔的舔舐,臉頰上被灼燒一般的腐蝕刺痛消失了。
唐柔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什麼。
他是在為她治傷?
視線里是恐怖的海蛞蝓,身旁的牆壁倒影印著它極具壓迫感的輪廓。
人魚垂著纖密微卷的睫羽,輕柔地吻過她的傷口。
微微顫抖的眼睫如被囚困於蛛網中的蝴蝶,振翅欲飛。
難道他也緊張嗎?
唐柔出神地想。
臉頰的痛感已經消失,她不知道自己恢復得怎麼樣,可人魚仍舊在舔舐她……
不,比起舔舐,更像一種露骨的親吻。
「停,可以了……」她的聲音壓得極輕,抬起手阻擋。
濡濕的感覺卻順著她的動作來到掌心。
唐柔一悚,抽開手,下一秒被扣住了肩膀。
人魚的動作不算溫柔,極具壓迫感。
充滿男性特徵的修長身軀壓迫著她,幾乎把唐柔壓到地板上。
更糟的是,人魚另一隻空閒的手,若有似無地在她脖頸處流連片刻,向上滑,穿梭入她的髮絲,掌住了她的後腦。
讓她無法閃躲。
唐柔被迫陷入了一種古怪的境地。
從一開始捂著他的嘴,到現在被捂著嘴,還扣住了後腦勺。
臉頰正在被非我族類的美麗生物,極具曖昧的舔吮。
陌生的情緒占據了大腦,讓她甚至忘了,不遠處還有隻海蛞蝓。
脖頸間落上了他柔滑如水的髮絲,皮膚發麻,濡濕感向上壓迫,快要渡到嘴邊。
那雙鉑銀色的眼眸近在咫尺,一瞬不瞬的觀察著她。
眸底乾淨,不含一絲雜念。
最起碼看起來是這樣的。
反倒襯得唐柔腦海里那些曖昧的胡思亂想很齷齪。
就在這時,門外的走廊上響起了另一種聲音。
一種古怪的,帶著微微電流感的聲音。
堅硬鱗片從地上划過,與瓷磚摩擦,發出細碎的脆響。
又有什麼東西,靠近了。
伴隨著一陣電流感,聲音逼近門口。
人魚終於鬆開了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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