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柔再次將臉上的頭髮扒下來,可下一秒又被風吹了一臉。
她變得越來越煩躁,風也變得越來越大,像在挑釁她。
隨後,唐柔忽然垂下手不動了,任由自己臉上糊滿他的頭髮。
搞不定就放棄。
身旁的人像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抬起手,囂張的海風停了。
「……」所以剛剛的風該不會是這人弄的吧?
唐柔扯掉臉上的頭髮,身旁的人正在盯著她看。
沒看錯的話,他甚至在笑。
這是什麼品種的作精,唐柔真的想大聲問他,「好笑嗎?」
可憋了憋,她面無表情地將視線移回大海。
不能理,這種人越理越來勁,冷處理才是最佳方式。
果然,唐柔一臉面癱放空視線之後,那個人也慢慢地移開了視線。冷戰果然是最棒的抗議方式。
唐柔鬆了一口氣。
那些影子動作慢吞吞的,似乎不太習慣兩隻腿走路的方式。
身體由濃稠的黑色液體組成,給唐柔一種病毒入侵的感覺,每走一步,腳底與地面都會形成粘稠的黑色拉絲,牽扯不斷,藕斷絲連。
身旁的男人看了一會兒,像展示玩具一樣指向某個方向,「你看。」
唐柔又提起了一口氣。
遠處,一道黑影脫離了大眾隊伍,走向濱海路樹旁的長椅,那上面正躺著一個昏睡的男人,沒有穿上衣,手半插在肚皮與褲子之間,旁邊扔著幾個啤酒瓶。
像深夜買醉的流浪漢。
唐柔心中忽然湧出了一陣不妙的感覺。
黑影走近了,彎下腰,臉貼著臉,近在咫尺地觀察著那個沉睡的流浪漢。如果此時流浪漢睜眼,可能會被嚇到醒酒。
可惜沒有這個機會了。
黑影粘濕的腦部伸出了觸鬚一樣尖銳的細線,如蚊子的刺吸式口器一樣,「噌」地貫穿了流浪漢的腦子。
如同猙獰嗜血的藤蔓,觸鬚一收一縮之間,流浪漢變成一具乾癟的骸骨。
「……」你媽,他笑得這麼甜美就為了讓她看這個?!
那個黑影逐漸變成了流浪漢的樣子,睜著茫然空洞的眼睛,繼續向城市走。
身旁的人回頭看她的反應,誠心誠意地問,「是不是很有趣?」
唐柔忍不住捂住嘴真情實感地乾嘔了一聲,算回答了。
男人又開始盯她了。
唐柔心裡發毛,忍不住問,「這些是真的嗎?」
「這是真實的世界。」
唐柔又問,「這是你做的嗎?」
「不是我直接造成的。」
行,知道了。
這個夢裡的場景,是他間接造成的。
唐柔仍舊面癱著一張臉看著前方在這個荒誕的夢境中尋找蛛絲馬跡。
她又意識到了什麼。
海嘯停了。
在這個時空里,海嘯已經結束了,但在她的現實生活中,海嘯仍在撞擊城市。
這就說明,眼前的這些很可能還沒發生。
這裡,難道是未來?
身邊人的視線太過有存在感,唐柔想忽略都不行,乾脆問他一些問題,「這些東西為什麼能上岸?」
「因為下雨。」
他的眼神,又清,又冷。
讓人覺得晦暗。
因為下了很大的雨,足夠濕潤,讓那些生物可以自由出入海洋和陸地。
唐柔又問,「剛剛那個東西為什麼吃掉了流浪漢。」
「因為它想去乾燥的地方。」
吃掉人類,融合人類,就可以去掉水和濕度的限制,混跡入人群中,去往乾燥的地方。
真是可怕的生物……
「它們還可以吃掉別的東西嗎?」
「所有符合以碳元素為有機物質基礎的生物,都可以。」
唐柔後背發涼。
他托著下巴打量她,似乎在等待她的下一個問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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