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艱難地轉回頭,對上了一雙安靜而沒有溫度的銀色眼眸。
對方正睜著眼,安靜地,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手臂沉重地橫在她的……咽喉上。
是謀殺。
唐柔扯開他的胳膊,對方眼中流露出了不悅。
「……」他在不悅什麼,她都要憋死了。
因為外面不安全,她們躺在保安的值班宿舍休息,周圍有四張床,人魚卻趁她睡著之後爬了過來,非要跟唐柔擠在一個小小的沙發上。
不遠處是眼神意味深長的阿瑟蘭,滿臉寫著「你小子艷福不淺」。
低頭一看,人魚身上裹著的床單欲落不落,快要滑下去,半露著蒼白的肩膀,和兩條修長新生的腿。
這場面不得了。
更不得了的是……唐柔聞到了他脖頸處的異香,半透著筋絡的皮膚下,血液流動催生出誘人的味道,吸引著她的注意,
要死,這條魚怎麼那麼好聞?
見過吸貓的,沒有見過吸魚的,如果她真的趴上去吸一口會被當作變態吧?
唐柔感受到了自己對他血液的渴望,不知道此時人魚也在盯著她。
外面的天還沒亮,她抬手看了眼時間,凌晨3:30,睡得不久。
阿瑟蘭臉上反著手機屏幕的光,看起來一直沒睡。
保安秦景坐在最外側的單人座椅上,時不時抬起手腕看看時間,抓著對講機,似乎在等誰。
他按下呼叫鍵,卻無任何人回應。
「請問。」唐柔決定出聲,「發生了什麼事嗎?」
「已經到了輪班的時間。」
秦景轉過頭來,視線在他們身上流連了一會兒,似乎覺得畫面太刺激,喉結上下滑動,
「我的同事們都聯繫不上了,他們本來應該在樓層上巡邏。」
即便環境昏暗,唐柔仍舊能看出保安大哥那張古銅色的臉上浮起了紅暈。
她抬手默默地將人魚身上的床單裹緊了一點,抓住他的肩膀,在脖子處系了個結。
人魚似乎對她的動作很驚訝,下一秒露出瞭然的神色,張開雙手將她摟進懷中,往沙發裡面帶了帶。
唐柔掙扎了一下,推開他。
人魚有些怠倦。
其實從在樓梯間遇見他開始,就幾乎不怎麼說話,情緒懨懨的,皮膚有些乾燥,大概是缺水。
不止是他,唐柔和阿瑟蘭也需要水和食物。
她們從昨天下午出來到現在一直沒吃過飯,連保安室的可樂都喝光了。
城市已經封禁,巴別塔基地範圍內沒有商圈,距離最近的物資供應點只有37層。
唐柔問秦景,「您的同事大概在哪一層輪班?」
「我們每40層是一批編隊,每層大概有三名執勤人員。」
唐柔一愣,「全都聯繫不上了嗎?」
秦景的表情也很沉重,「嗯,全都聯繫不上了。」
「會不會是您的通訊器壞了?」
「我本來也這樣想過,可後來換了幾個備用機,都聯繫不上。」
唐柔想起她和阿瑟蘭去二樓尋人時,也沒找到安全員。
想著想著,發現保安大哥又默默紅了臉。
順著他眼神看回來,看到了人魚修長光裸的腿。
……。
唐柔禮貌地問,「請問您這裡有多餘的衣服嗎?」
保安臉更紅了,「有的有的。」
說著去儲藏室翻箱倒櫃。
阿瑟蘭哀嚎了一聲,陷入焦躁,「手機沒電了!」
然後跟唐柔分享八卦,「剛剛很多人在社交媒體上發消息,說身邊有人發瘋。」
「發瘋?」
「對,變得很狂躁,攻擊人。」
她敲敲腕上的手機,看起來也很狂躁,「我看到有個大學男生發的帖子,說室友從外面回來後變得很瘋,攻擊人,出了流血事件,他們就把人關廁所里了。」
因為海嘯封禁,不能送醫院,他們就求助大家,問怎麼辦,還說感覺那道門已經快被發狂的舍友砸爛了。
下面有人回帖子問,「你們幾個大男生還摁不住一個人?」
幾個男生估計也覺得繃不住,找了繩子準備開門將人先捆起來。
阿瑟蘭一直在蹲後續,熬到凌晨三點沒睡覺,可發帖子的人忽然沒有音訊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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