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柔猛地回過頭,仍然看不見,聽不見,身邊只有人魚。
某種古怪的預感出現在唐柔心中,她正受到某種未知力量的干擾。
「我……」她抓住人魚的胳膊,生怕下一瞬間連人魚都看不見了,「我好像出了點問題。」
「怎麼了?」他輕聲反問,抬手撫摸她的長髮。
溫涼的五指捋順她的髮絲,像安撫剛捉進籠中,還不適應情況的金絲雀。
「這裡有危險。」
唐柔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感知到了危險,卻找錯了方向。
她握著人魚的手腕,纖瘦的身體下意識擋在他身前,呈現出防備狀。
她以為危險來自於黑暗的前方,甚至將始作俑者護在身後。
負隅頑抗使她的臉色極度難看,甚至咬緊嘴唇,指甲深深地掐進掌心,妄圖用疼痛使自己保持清醒。
直到嘴唇咬出了血。
人魚垂眸看她,神色古怪。
半晌後,耳邊傳來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冰冷的手指按上她的嘴唇。
有人似妥協一般,輕聲對她說,「鬆開它。」
叮咚……
仿佛泉水注入腦海,她的思緒驟然清明過來。
阿瑟蘭拍了拍她的肩膀,「柔,你怎麼了?怎麼一直喊你你都沒反應?」
唐柔如同脫水的魚,張開嘴,心中涌動中無法言說的感覺。
「我沒事。」
她終於從那種瀕臨遺忘的狀態中緩了過來。
人魚握住她的手腕,想要扶住她,唐柔卻察覺他的體溫似有異常。
以往人魚掌心的溫度都是溫涼的,此時竟然跟她的體溫接近,唐柔撥開他的頭髮,摸了摸人魚的額頭,又摸了摸他的胳膊,感覺對方的體溫比平時高了很多。
她擔憂地問,「你有哪些地方不舒服嗎?」
阿瑟蘭也走了過來,「他怎麼了?」
唐柔說,「體溫有些高。」
阿瑟蘭下意識抬手去碰,卻倏然對上了人魚冰冷的視線,銀眸散發著森然的寒意,充斥著警告。
她泱泱收回手,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些不妥,問唐柔,「感覺大概多少度?」
「體感猜測32度左右。」
「32度?體溫高?這都低溫症了好吧!」
唐柔卻搖頭,「對他而言不是。」
阿瑟蘭猛然間好像意識到了什麼,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他該不會是……」
唐柔「嗯」了一聲。
「怪不得呢……」阿瑟蘭喃喃自語,「我就知道人不可能長成這個樣子……」
唐柔說,「你記得之前給我提到的六邊形廣場吧?」
阿瑟蘭神情跟著嚴肅下來,「知道,裡面關著特級生物。」
唐柔看向人魚,對方也正在安安靜靜地看著她,那張臉仍舊沒有表情,眼底卻隱約流淌著某種情緒。
唐柔握住人魚的手腕,說,「他就是那條特級生物——」
阿瑟蘭臉色霎時慘白,人魚瞳孔微縮。
隨後聽到她繼續把話說完,「——的飼料。」
阿瑟蘭直接飆出了國粹,「這麼漂亮的人就當做飼料了!」
唐柔點頭,眉心蹙起,「對,是許教授親口跟我說的,我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他就被鐵鏈吊在六邊形廣場裡面那個圓柱艙里,尾巴都快斷了。」
人魚兩隻銀色的眼瞳微微動了動,似乎在思考什麼。
原來他在唐柔眼中,有段這麼悽慘的身世。
他很滿意。
唐柔還在跟阿瑟蘭交流信息,兩個人越說越生氣。
「臥槽,這麼殘忍,他們真的沒人性。」
「對啊。」唐柔爬樓爬得氣息不穩,頓了頓繼續說,「所以我認養了他。」
阿瑟蘭壓低聲音,用標準聊八卦的語氣說,「我聽說許世宏的老傢伙的胳膊就是因為那個特級生物斷的。」
唐柔一陣後怕。
幸虧在六邊形廣場那天,沒碰上那個特級生物。
聽起來很兇殘。
人魚表情閒怠,他又開始揉捏唐柔的手指,沿著她的指縫來回摩挲。
「前幾天開了緊急會議,好像要進行一場大型觀察類實驗,據說是跟特級生物有關的。」
「觀察類實驗?」唐柔疑惑。
「大人物的想法揣摩不透。」阿瑟蘭壓低聲音,神秘兮兮,「他們要,造神。」
造一尊,由人塑造的神。
漆黑的高塔在圓形實驗基地包圍中,像柄直通天際的巨劍,在整座城市供能癱瘓的情況下,這裡的頂層仍舊燈火通明。
在巨劍的塔尖,正召開著一場虛擬會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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