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不能再假的話,說出來不是自證年少眼瞎嘛。
不止是這間舞蹈室,藝術樓里的人都漸漸離開,走廊都變得安靜空曠。
謝違看得入神,也忘卻了時間,雙腿都有點僵硬了。反應過來後,他濃眉微蹙,對自己現在的行為嗤之以鼻。
他不該耐心等她,而應該直接冷著臉把她叫出來。
看她跟不跟他走。
謝違抬起右手,屈起手指剛要敲玻璃窗,突然藝術樓里的燈全部熄滅,眼前頃刻間陷入一片黑暗。
還逗留在樓里的學生紛紛發出驚訝的叫聲,將氣氛渲染得有些恐怖緊張。
舞蹈室里拉了窗簾,燈光沒了後,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喬意瓷本來沒那麼害怕的,燈一關,遠處陰森森傳來鬼哭狼嚎般的聲音,她心裡也跟著慌起來。
試探著往前走時,她好像撞到了椅子,她身形微晃,下意識伸手想扶住牆壁,慌亂中抓住了一隻大手。
她終於忍不住叫了一聲,下意識要甩開這隻手。
舞蹈室里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嗎?這人從哪冒出來的?不會就是警方在抓的壞人吧?
喬意瓷出了一身冷汗,也不管看得見看不見路,轉身就要跑。
下一秒,那隻手再次精準扼住她的手腕,終於捨得出聲:「是我。」
男生懶散的聲音裡帶著低沉,音質偏冷,但在這時聽起來卻無比暖人心。
喬意瓷在他開口時,就聽出來扼住她手腕的人是謝違。
心裡的石頭終於落地,急促的呼吸都放慢下來,也不試著把手腕從他手裡掙出來了,任由他拉著。
現在有了依靠,委屈和害怕也隨即湧上心頭,喬意瓷主動往謝違身邊挪了兩步,聲音染上哭腔:「謝違,你怎麼來了?」
她帶著哭腔的聲音軟軟的,謝違喉結滾了滾,看到她在黑暗中的輪廓。
真是個膽小鬼。
「今天林叔有事不能來接,我可不想再在車裡等你一個半小時。」謝違聲音聽起來冷冰冰的。
「噢。」
他的話漏洞百出,但喬意瓷現在哪裡還分得出心思,去分辨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謝違見她現在特別聽話,把手機的手電筒打開,驅散了籠罩在舞蹈室里的黑暗,他鬆開握在她細腕上的手,說:「去把書包拿上,換衣服,走了。」
聞言,喬意瓷立刻轉身去把書包收拾好,和謝違一起朝衛生間走去。
進衛生間之前,喬意瓷拿上謝違的手機,回頭看了他一眼,漂亮的眼睛裡還有淚光,她不放心地叮囑:
「你就在門口,你千萬別走。」
謝違這還是第一次站在女衛生間前不走,漠著臉點了點頭,嚇唬她:「你要是再磨蹭,我就走了。」
喬意瓷聽說他要走,又挪著小步子回來,急急叮囑:「我很快就換好了,你就站這兒。」
「知道了。」謝違微微皺眉,神情一貫冷峻。
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人,喬意瓷在衛生間裡還會不放心地喊謝違的名字,看他走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