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閩沉默了,他愣了許久,輕笑一聲:「果然還是瞞不過哥哥你,猜的挺准。」
江冥面色嚴肅:「你已經這麼長時間沒回來了,要做好……一場空的準備。」
不僅是一場空,還要擔心原本的手下怕他重新掌控自己的權力,從而用他組建起來的勢力追殺他,那才是更糟糕的。
「放心,不會有你擔心的出現的。」祈閩垂眸,擋住眼裡的暗色,他這個人一向不相信任何衷心,一早就做好準備了。
他們背不背叛,對他來說都是好事。
只是他不想讓江冥看見那一幕而已。
「那我也要去。」江冥不放心,語氣也難得強硬起來,「要麼你帶我去,要麼我自己去。」
祈閩看他,青年眉目冷峻,少有的收起一貫的溫柔偽裝,卻是為了他的安危。
「好吧,哥哥說了為主。」
江冥扭頭:「我可沒逼你,你自己選的。」
「是是,我自己選的。」祈閩寵溺的道。
江冥雖然覺得這個對話怪怪的,不過還是很傲嬌的哼了聲,道:「你準備什麼時候出發?要帶點什麼東西去嗎?」
「不用,哥哥只要在旁邊看著就好。」
「……你喊哥哥喊上癮了?」
祈閩一臉無辜:「不是哥哥先把我當弟弟的嗎?」
江冥想到自己和別人介紹的他,一時間無語。
好像還真是……
「你要是繼續想我們當兄弟關係的話,那你就喊我哥好了。」他試探著道。
祈閩從善如流:「那不喊了,以後都不喊了。」
江冥心裡一頓,他這話的意思……是他想的那樣嗎?
他心裡隱約有感覺,可是卻不敢承認和多想,心裏面不踏實,也就不敢妄自菲薄的去肖想些什麼。
真奇怪,他明明早已經不是這種優柔寡斷的性格了,現在這麼忐忑,這麼不確定的感覺,反而讓他又有一種末日前的自己的錯覺,讓他很不喜歡。
話題結束,兩人都默契的沒有繼續下去,好像他們之間隱隱約約只有了一層薄膜,透過這層薄膜,好像能看懂對面,但是又像看不懂。
隔著這一層障礙,他們還能友好的對話,但是如果真的把這層障礙揭開,兩人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所以下意識的去逃避這件事情。
「把衣服穿著。」既然覺得帶他去黑市,祈閩掏出了一件黑市固有的衣服,這衣服的帽兜特別大,大到可以蓋住他整張臉,只露出白皙的下巴和淡色的唇。
黑袍的裡面有做墊肩和鐵絲支撐,很容易隱藏人真正的體型,只要不說話,基本沒人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