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秋和店主老頭打了聲招呼,就蹲在地上將自己背來的一書包東西取出來,三科暑期作業本,一疊經典誦讀,十來本的課外讀物。
「來,語文給麼麼,數學科學給沈燭,還有一本英語,給祁牧野,很完美。」
林仰星:……
「我記得你是說看我一個人被關在門外很可憐所以過來陪我?」
章
招秋嘿嘿笑了一下,給自己分的是那十來本的課外讀物和那疊已經皺巴了的經典誦讀。
「你就說我來沒來嘛。」
沈燭坐在兩個人的對面,看上去是不大想理會她所謂很完美的分配,他就算坐著也清雋挺拔,像一塊溫潤的玉。
「為什麼我要寫兩本?」
「哎嘿,這不是能者多勞嘛。」
他是被章
招秋硬拉來的,她嘴上說得漂亮,說是林仰星被她爸媽關在門外了實在可憐,作為從小一塊長大的朋友這個時候就應該陪在她身邊,不離不棄,他懷疑過章
招秋是不是又在報刊亭那看了什麼青春文學,把腦子給看壞了,直到出門的時候見她拎著自己一書包的作業才反應過來自己上了一條賊船。
只是事已至此,他推開擺在自己面前的八升九暑期作業本,問林仰星:
「所以你爸媽為什麼要把你關在門外?」
「不是……我沒說我爸媽把我關門外。」林仰星閒著沒事,乾脆翻看起章
招秋遞過來的作業,全書除了扉頁寫了「章
招秋,初二(6)班,42號」之外,內頁隻字未動,比他們仨的臉都乾淨,她梗了一下,繼續道:「我早上去書店選新教輔,出門太著急忘了帶鑰匙所以進不了家門。」
「反正就這麼個意思。」
章
招秋布置完了每個人的任務,從桌子上拿起一本《鋼鐵是怎樣練成的》,折頁卡在書的開端,大概是剛開始看。
「來咯!三碗木蓮凍。」
老糖捧著個陶瓷托盤,將你們三個人的糖水給端了上來,嘴裡還哼著什麼「為什麼目不識丁是賢淑女?為什麼知書識禮逆天行~」
林仰星:「所以為什麼我們寫作業本你看書?」
章
招秋:「這哪能一樣,這作業本里的東西學校都會教,但學校又不教保爾柯察金怎麼革命。」
道理還真是這個道理。
林仰星端著碗喝了一口木蓮凍,有些冰,被尤女士見了又得被說道一頓。
左右閒著也沒事,家也回不去,林仰星倒是對幫她寫暑假作業這件事沒那麼大的牴觸,或者說,她對什麼事都這副態度,淡淡的,不會有多餘的情緒。
「祁牧野呢?不在家嗎?」
章
招秋哼了一聲,「剛剛去敲他們家門了,他不在家,說是去下面那個新修好的體育中心打籃球去了,也不知道這麼大太陽在露天場打籃球是什麼心態。」
林仰星哦了下,沒多說什麼。
章
招秋:「沒有暑假作業他在外面招搖得很,那個詞叫什麼來著,嗯,花枝招展。」
沈燭聞言抬頭看了她一眼,「你那亂用成語的毛病什麼時候改改?」
章
招秋:「那就是招蜂引蝶,他倒是爽了,就留我一個人補作業。」
林仰星盯著木蓮凍,思考自己再喝一口應該也沒什麼關係。
「他就算有作業,現在應該也還是你一個人補吧,這種東西他就沒做過。」
他們四個是從小就在一條巷子裡長大的,父母關係本來就不錯,又都是鄰居,這一來二去的,四個孩子就被捆成了一團,旁人不管說起誰都會把其他三個人給一起帶上,四個人的童年交織混雜,就連他們自己也下意識認定了四個人會一輩子捆綁在一起。
直到今年夏天,章
招秋才首先對這個小團體表示抗議,她的說辭是憑什麼其他三個人都比自己高一屆,前面幾年沒感覺,這下大家都升高中了,就留她一個初中生算什麼事!
同樣的話她從三年前幾個人小學畢業開始,她一直念叨到現在。
她的父母總是笑,說她年紀小啊沒辦法,誰讓她當初賴在媽媽肚子裡怎麼喊都不出來。
可是明明自己的生日和林仰星也沒差幾個星期啊。
說起來原本兩個人確實是同一屆,但這事得賴在林仰星父母身上,那年九月一號原本是要上學前班的,只是當天早上林石海和尤梅女士齊齊睡晚,最後帶著林仰星吃遍了全市幼兒園的閉門羹,沒辦法才託了關係讓女兒去上的小學。
林仰星本人對此沒什麼反應,反正都得上學,只是那天聽說章
招秋哭到差點讓幼兒園給人舉報,說是疑似虐待兒童。
三個人在樹下坐了有十來分鐘,巷子口隱隱傳來幾聲狗叫,然後是籃球拍在地面發出的咚咚聲,聲音順著狹窄的巷子,震到他們的糖水碗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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