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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薰不忍道:「他的底細不清,如何忍得?阿兄若上報朝廷……」

她聲音漸漸低下去,窗外輕風鼓入,吹散一片酒氣。吳月曙坐了一會,笑道:「朝廷管咱們麼。」

吳薰吸了吸鼻子,輕聲道:「如今新帝登基,說不定就好了。」

「新帝是個女人,雷霆手段全使到自家去了。這一段正忙著清掃岐王舊部、斬草除根哪。改天換日,血流成河啊。京中殺人如同刀斬草,哪裡瞧得見滿地餓殍……」吳月曙抹了把臉,「今年的收成說不準,朝廷的款項也遲遲不下,說不定還要仰仗這位甘郎。再者……阿薰,不管是何目的,他總歸對潮州有大恩,但凡不到那一步,我能報答、就報答吧。」

吳薰輕輕答應一聲,抬手擦了把臉,將他從地上攙起來緩緩扶到床上。

吳月曙剛從床邊坐定,就聽門外輕輕叩了兩聲,叫道:「使君,卑職折衝府校尉石侯。」

吳月曙正色道:「進來。」

石侯走到跟前,手捧一隻食盒,對他抱拳一禮,道:「褚都尉受甘郎託付,給您送了醒酒石和葛花蜂蜜。說瞧著使君不是海量,這幾日飲食務必清淡,少食辛辣,以免胃上落下毛病。」

吳薰上前接過食盒,吳月曙點頭,「替我向甘郎致謝。」

他將食盒打開,果然見有所述諸物,還有一支下拉條。

吳月曙打開一瞧,竟是一幅年輕男子的畫像。

「甘郎還有個不情之請。」石侯猶豫道,「他想拜託使君幫他找一個人。」

第235章 三虎賁

阿雙給秦灼端去蜂蜜水,發覺他仍含著醒酒石出神。

她將碗盞放下,輕聲退出去,問站在門外向里瞭的陳子元:「陳郎,殿下這是怎麼了?」

「今天我不是灌了吳月曙那老小子的酒嗎,當時吃得上頭渾忘了,回來一吹風才記得,殿下當年求人,不也是叫人這麼灌。一桌七八個還他媽全是這侯那爵,我不夠溜,就得他自己陪著伺候……胃病就這麼落下了。」陳子元懊惱地抓了抓頭,「我他媽怎麼忘了這一茬!」

褚玉照拍了拍他肩膀,說:「但殿下沒有阻攔你,說明殿下心裡清楚,若是一直客居就罷了,有禮有節最好。但咱們若要在潮州做主,必得能把使君彈壓住。他同意你這麼幹。」

「就是因為他沒說我。」陳子元嘆口氣,卻只輕輕落了兩個字,「當年……」

屋裡突然響起秦灼的聲音:「別從外頭嘁嘁喳喳了,都進來說話。」

今日飲的黃酒並不烈,但多少有些後勁,或許是秦灼面色太白,叫燈火一映便襯得雙靨薄紅。他正徐徐喝那碗蜂蜜水,將碗放下,說:「我們出來之後,京都有什麼新的消息?」

褚玉照道:「想必殿下已經聽聞,新帝是牝雞司晨。」

秦灼點了點頭。

「向來都是在先帝駕崩的第二年改元,這位陛下倒好,登基之後立即改元『玉升』,一點也不怕指摘。還給先帝議了諡號,曰『肅』。剛德克就曰肅,何其諷刺。」褚玉照輕輕一哂,「肅帝之死,長樂公主——新帝也安排明白,岐王在上元宮宴安插刺客,並著府兵於宮外埋伏。新帝英明神武,調令虞家軍護駕,但肅帝因傷勢過重,還是崩殂了。」

秦灼道:「一個女人登基,朝中也願意。」

「當然不願意。」褚玉照道,「哪怕孟蘅鼎力支持她,朝中上下依舊對她非議不斷。肅帝的確沒幾個兒子,還剩下個小蘿蔔頭的十皇子,這群老大臣起鬨,就要推這個小蘿蔔頭上位,叫新帝攝政。新帝倒是答應了,沒過幾日,這差點當上兒皇帝的小蘿蔔頭就栽到太液池裡淹死了。」

這手段倒挺熟悉。

陳子元想起秦灼的腿,倏地抬頭去瞧他的臉色,褚玉照也頓了頓,緩聲道:「群臣本想從宗室里挑選王公子弟繼位,但北狄逼迫愈盛,皇位之爭還不知要引發什麼腥風血雨,她手中又有金吾衛和虞家軍,只得作罷。這位女皇帝即位後的第一件事,殿下絕對想不到。」

「起用崔清。」

秦灼抬頭看向褚玉照。

褚玉照繼續道:「她拜崔清為懷化大將軍,官正三品,並根據李寒從前的卷宗重新審判,為崔如忌雪冤。但張霽弒父案爭議過大,她沒有提及。據說崤關那邊鄭素也醒轉了,新帝便著鄭素接大將軍印統率全軍。敢力排眾議起用一個女人一個毛頭小子,的確有些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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