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誰求你了…那明明是要求!」
她要再不陪他一天他就要生氣了!
戀愛是要談的,不是擱著的。
穆聽藍挑了挑眉,指尖撥過他眼前碎發,在眉骨處摩挲著,笑得玩味。
「要求也是求啊。」
裴青:「……」
沒見過這麼強詞奪理的人!
裴青朝自己的前額吹了口氣,腮幫鼓起,越發可愛。
穆聽藍放鬆了這麼一下,萬般疲累中感受了一番柔情蜜意,倒真的起了幾分從此君王不早朝的心思。
裴青起床洗漱穿衣吃飯,穆聽藍今日就真的陪了他一天,少年開心的不得了,將整個皇宮當成了遊樂園一般,瘋玩了一下午。
接下來的幾天裡,穆聽藍就算沒時間整天陪他,也不會再發生他起床時身邊已經涼了的事情了。
她醒得似乎越來越晚。
或許不是醒得晚,而是想著多抱他一會兒,不願起罷了。
又過了幾日,穆聽藍晚上派了宋璇來傳信說她有事,無法過來,裴青也只是嘆了口氣,抱著手爐歪在枕上,翻著北夕給他找來的話本子。
外面似乎下了雨,些許寒風颳了進來,裴青裹著被子沉浸在話本子裡,並未察覺。
紫宸殿,千巫臉色陰沉,握緊了拳,骨節處還沾染著一抹紅。
「八個人去探消息,只有立春完好無損地回來了,處暑死了,霜降斷了一臂,穀雨內傷深重,其餘幾人也都受了傷,藍,你中計了。」
沁涼的嗓音中夾雜一抹怒意,千巫重重說道,穆聽藍抬手扶額,聲音沉啞。
「是裴晏太過狡詐,狼子野心。」
蒼山獅子林中的何止是府兵,外圍還有著裴家暗衛,多的是與上次隨裴晏進宮的那兩人同等身手的人,其中大部分是裴家代代傳下來的暗衛。
千巫呵了口氣:「你還在為裴雲卿開脫?如今的這些損失都得算到他的身上!」
穆聽藍抬眼看過去,眼神幽冷,不悅道。
「從何說起,凡是他算出來的消息都是真的,對我們大有用處,固州監軍要不是查出來的早,此刻怕是城門都破了。」
「藍,你是失心瘋了嗎,那是裴雲卿,我早就提醒過你,不要陷進去,不要陷進去!」
千巫恨鐵不成鋼地說道,穆聽藍擰起了眉,沒有回話。
良久,她喝了口涼茶,沉聲說道。
「和他沒有關係。」
「怎麼沒有關係,東方祁為何外派,你敢說和他沒有關係?」
千巫聲音抬高,尖銳的話語刺入穆聽藍心尖,她鳳眸微眯。
「若不是你讓東方祁去臨州,還受了傷,此次探查蒼山就可以派她去,何至於損傷如此之重。」
千巫心下猶如滴血,她公私分明,東方祁在她看來是為穆聽藍所利用的人,就算傷也該傷到刀刃上,而非只是去抄個家。
立春等人是親信,穆聽藍手上養出來的能人不多,她們一個都丟不起。
穆聽藍抿了抿唇,駁斥道。
「我雖有私心,但吳家之事若不是東方祁處理得快,固州將士現在可能還在餓肚子,你看看這朝中有哪個能像東方祁一樣果決的!」
就衝著東方祁重傷,就能看出這趟差有多危險了,又有誰人敢碰?
「處暑的事我同樣心痛,但這不是你牽連他的理由。」
千巫凝望著她,額間的墜飾折射著冷光,外面的雨越來越來,逐漸形成瓢潑之勢。
「你還在撇清他,你到底被他影響到了多少,藍,你已經變得不像你了。」
穆聽藍皺眉,沒有說話,千巫涼笑一聲,繼續說道。
「他是裴雲卿啊。」
「他不是。」
穆聽藍嗓音疏凜,千巫眼神一寒。
「你什麼意思?」
「你說的,借屍還魂。」
穆聽藍丹唇輕啟,這下輪到千巫皺眉了。
「借屍還魂…借屍還魂,這就是你信任他的原因?」
千巫怎麼都想不通,藍怎麼會那麼信任裴晏的親兒子,他就算再花言巧語,也不該這麼輕易迷惑了她才是。
直到現在。
「他不是裴雲卿,他告訴了我裴晏的野心,他算出了不少先機,他…」
「他是異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