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該,若是他去的不是西北,孟炎就沒必要和自己說那些話。
戚許是賢然道人的愛徒,他對戚許的情感,孟炎也是清楚地,戚許若是出了什麼事,只怕道人也不會善罷甘休……
所以這件事若真的兇險萬分,孟炎應該也不會將戚許推出去。
沈書元緩緩呼出一口氣,又躺下了身子,明日再看看朝中的局勢吧,現在自己在京中能幫戚許做的,只有糧草和軍餉了。
他迷迷糊糊的閉上眼睛,一夜都沒有睡踏實。
「大人。」早上宵歌掀開床幔,將他叫醒。
沈書元掙扎著睜開眼睛,才覺得自己衣服都汗濕了,額上也都是汗,他緩緩吐出一口氣,卻完全不記得自己夢了些什麼。
宵歌看到他的模樣,輕聲說道:「大人別急著起身,小的先去打些熱水來,大人擦擦身上的汗。」
沈書元等了一會,宵歌回來,他才起身擦拭乾淨身上,開始更衣。
「昨晚於人八什麼時候回去的?」沈書元問道。
宵歌正在幫他穿衣的手一頓,輕聲說道:「早上才走,他讓小的睡了一夜,他在耳房守著的。」
沈書元側眸看了他一眼,輕笑了一聲:「他確實很容易讓人覺得安心。」
宵歌微微一愣,卻懂了沈書元的意思,這就像當初旬生能把那麼大的事情,當著於人八的面喊出來,其實就是因為當他是自己人。
而昨晚,大人很可能會有別的吩咐,可自己還是聽了於人八的話,讓他守了夜:「是小的……」
「無妨,我本也不需要你多防備他,你們關係好了,親近了,也沒壞處。」沈書元不甚在意,繼續說道:
「戚許這一走,少則三月,多則……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戚府的事情,你也要多注意,別真的讓他站穩了,以後戚許回來,反而被蒙蔽了。」
「小的明白。」宵歌點點頭。
沈書元笑了下:「所以你們若是能真的交心,便也挺好,他這個人一看對朋友就上心,不是那種背後捅刀子的人,所以對待他,也不是說公事公辦,就一定是好的。」
「小的懂,謝謝大人提點。」宵歌說道。
沈書元便也沒再多說什麼,出門上朝去了。
而今天的早朝,在吵得事情依舊還是西北該派誰去,軍餉如何出,出多少,糧草怎麼籌集,從何處運送,西北現在缺兵多少,應該如何調派。
沈書元聽著他們的言語,心中卻疑惑更重,自己果然沒有猜錯,皇上並未下旨,那戚許去西北的名目能是什麼?
當天下值,沈書元便又去了敕珏侯府,但孟炎卻沒有見他,他便也只能忍下心中的疑惑,沉下心先想辦法將軍餉和糧草的事情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