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陛下?誰是阿黎?
一道金色的身影緩緩漫步在時間長河,祂看到了一個溫柔的男子,微微作揖:「姑娘,在下燕回。」
祂看到一個傻乎乎的小老虎,傲嬌卻又堅定的把一樣一樣的東西叼來祂面前。
祂看到炙熱的岩漿里被灼燒的靈魂,那纏著身軀的鏈子是血紅色的,時時刻刻折磨著靈魂,每一刻都是煎熬。
祂看到了被困神碑中不斷掙扎的少年,想要出來,卻一次次止步屏障之前。
祂看到了雷澤中逐漸失去血肉成為白骨的身軀,看到無數躺在棺材裡,死都難以安寧的骸骨。
祂看到無極山中間,被冰雪凍住的男子,霜雪覆蓋,徹骨森寒。
兩個靈魂從屍體上飄出來,兩人在風雪中爭吵,罵對方一直給自己添堵,罵對方死了都要挨著。
兩人罵著罵著就沉默了。
突然有一天,其中一個靈魂被巨大的力量彈了出去,漂泊中突然被吸到了一個婦人的肚子裡。
十月之後,一個女嬰誕生。
「她笑得好可愛,眼睛彎彎的像月牙一樣,要不就叫她明月吧。」
「明月入懷、遠近皆安,好名字。」
——
皇宮的一角,一群小太監圍在一起,對地上的人拳腳相加。
『賤種、雜種、狗日的、該死』
『得罪了小爺,小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宮女生的野種也敢直視爺,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這樣的人就該跟狗一樣跪著爬』
太監們打夠了,罵罵咧咧的離開,地上的人一動不動的蜷縮在那裡,鼻青臉腫看不清容貌,只有細微起伏的後背,證明他還活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緩慢的從地上爬起來,面上無悲無喜,踉蹌的往更偏遠的角落走去。
勞作完的中年宮女端著盆回來,看到一身狼狽呆坐在那兒的少年,皺眉,眼裡儘是嫌棄。
「你又招惹誰了?都跟你說了,我們身份低微,這宮裡誰都能踩我們一腳,你不要給我惹是生非,不然我們的日子只會更難過。」
「你這腿沒事吧?藥在柜子里,自己上,上完了趕緊去幹活,我好不容易才給你找到恭房的差事,要是弄丟了,哪兒來錢給你買藥?」
女子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轉身去收拾東西,全程沒有靠近少年,更沒有看到絲毫的心疼。
少年一臉麻木,對這一切已經習以為常。
突然有一天,一群人來到了這皇宮最偏僻的一角。
「對,就是他,陛下最後的血脈,天命所歸。」
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嘩啦啦的跪在這個最低賤的人面前:「拜見殿下。」因為太過震驚,少年沒什麼表情被帶走,這個一直住在皇宮最偏僻一角,低賤得連灑掃太監都能欺負的賤種,一躍成為皇位唯一的繼承人,這個天下最尊貴的存在。
婦人似乎也終於想起自己生的原本該是一個皇子。
為了給新帝抬身價,她這個末等宮人也被封了妃。
她一朝飛天、得意忘形,尤其是自己兒子成為皇帝之後,她更是狂得沒邊。
她小人得志,得意洋洋的告訴兒子,得虧她當年機智,為了躲貴妃的追殺,一路跑到了冷宮去,這才讓他得以活命長大。
他的命是她給的,他的富貴是她給的,她的功勞最大,所以她要成為這個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她理所當然的覺得自己兒子就應該聽自己的,把天下最好的捧到她面前來報答她的恩,卻沒注意到兒子看她的眼裡沒有一絲溫度。
終於,太后忍無可忍對她動手了。
她本可以活下來的,太后下的毒她喝得不多,痛苦,但一時死不了。
但她兒子卻殺了去求救的人,重新派人把剩下的毒給她灌進去,在門外聽著她痛哭哀嚎,痛苦絕望而死。
——
「大伯、大伯!」
!
小小的少年拿著劍,走向自己最尊敬的長輩。
「大伯,我已經感覺到靈氣了,用不了多久肯定能築基。」
身為一宗之主的中年男人欣慰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城兒不錯,大伯看好你,好好練,爭取接大伯的班。」
小少年被認可了,滿眼笑意,目光堅定:「侄兒絕不負大伯期望,日後也要成為一宗之主,降妖除魔,維護天下蒼生。」
——
祂飄蕩在時間長河裡,看著一幕一幕上演,全是人世間的悲歡離合、生命誕生又逝去、歡笑與淚水,生根發芽、開花結果,周而復始。
「嘩啦!」
一條巨大的鮫人躍出水面,帶起的水花濺了一地。
鮫人有著比人類更精緻美貌的面容,它將又長又漂亮的尾巴幻化成雙腿,赤裸著身體走向一戶人家,片刻之後,它穿著衣服出來,帶著好奇走向了人群。
——
祂不知道自己在這一條長河裡待了多久,不知道自己要往哪兒去,但心裡卻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告訴祂,祂要尋找什麼。&="&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2_b/bjZhv.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