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行!」明明是他們費力把張尋請過來的,怎麼能讓喬淮生平白得了這個好處,跟在秦舟身後的副總皺起眉,「我看喬總急著回房間呢,到時候玩得晚了,耽誤了喬總的事兒,小朋友不是又要鬧脾氣了。」
「是嗎?」喬淮生微一挑眉,「那秦總覺得呢?」
此言一出,張尋和副總跟著一起望向了秦舟。
話鋒幾個轉移,最後出來的拍板,還得是秦舟這個邀請人。
讓喬淮生去,好容易得來的消息渠道說不準就要讓人分一杯羹。
不讓……
幾人幾句之間心思幾轉,唯有寧斯與目標始終如一,一隻手拉了拉喬淮生的衣袖,整個人幾乎都要貼進喬淮生懷裡:「隨便吃點就好啦喬總,你不是都說了,今晚是我的嘛~」
「也是,我看喬總也挺急的,」張尋說,「那就……」
「那就一起吧。」
秦舟輕輕地撫了撫衣袖,淡淡道:「前兩天喬總在縱韁的晚宴上沒能招待好,今日算是聊表歉意。」
是指喬淮生一拳差點沒能把秦舟鼻樑打歪的晚宴嗎?
副總憤憤不平:「可……」
「難得秦總大度,」喬淮生一笑,像是早料到一樣,攬著人走在了前面,「那就卻之不恭了。」
幾人一起去進了包廂,喬淮生和秦舟自然是一左一右挨著張尋坐,寧斯與坐在喬淮生後面,副總則坐在他的對面。
包廂里的空調有點冷,寧斯與裡頭空空蕩蕩,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周圍的人都在上菜,按理說應該沒人注意到這裡,可喬淮生卻回過頭:「冷嗎?」
他伸手找來服務生,讓他帶來寧斯與換了件衣服,又給他加了條毯子,等寧斯與回來了,才把果汁往他身邊推了推,夾了塊魚在他的碗中:「喜歡什麼自己夾就行,隨意一點。」
寧斯與微一抬頭。
但凡帶小情人出來參加的酒局的,恐怕沒幾個能細心到這份上,也沒人能說出來喬淮生這句話。
張尋忍不住感嘆一句:「我們喬總對小情人這麼好啊。」
「那是,」底下的人接過話,「整個寧市誰不知道,喬總體貼會玩花錢大方,關鍵是人長得也不輸人家明星,多少人寧可倒貼也要跟喬總睡一覺。」
「小朋友,你這個位置可遭人妒恨啊。」
妒恨什麼,寧斯與想,我也不是還沒吃到。
這麼想著,寧斯與膽子又大了些,趁著眾人都在聊天,一條腿從餐桌下緩緩地伸出,細白的腿肚蹭上喬淮生被西裝褲包裹的長腿,緩緩地蹭了蹭。
喬淮生微一偏頭,寧斯與正咬著桌上一朵分子玫瑰,嘴唇壓在細長的莖,小舌輕吐,幾乎是十足地勾引模樣。
喬淮生微微挑了挑眉。
啪嗒!
突兀的聲音像是打斷香艷畫卷的休止符。
「對不起對不起。」那邊的副總彎下腰,「我手錶掉了。」
寧斯與嚇了一大跳,立刻把腳掌收了回來,連帶著坐姿一起變得端正,心虛地抬頭看了一眼,卻正好對上秦舟投來的視線。
那人的眼睛黑沉沉的,像是黑暗裡窺視著獵物的狼,又像是深潭,仿佛只要靠近都讓人覺得恐懼與寒冷。
寧斯與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被嚇出來,緊張地扣了扣手指。
秦舟卻在這個時候微微垂下視線,一條腿伸出去,小腿碰到喬淮生的腿肚,在剛剛寧斯與碰過的地方用力,像是擦拭著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一樣,強迫喬淮生分開雙腿:「好像是掉在這裡了。」
說罷,才用鞋尖輕輕地一踢,將那塊表重新撥回到副總那裡,像是將一段亂了的秩序撥回到正軌:「現在好了。」
副總彎腰把那塊表收了起來。
「晚上光暗,」秦舟目光沉沉,「做什麼事還是小心一點。」
寧斯與一震,腳尖緊緊並起,低頭喝了口湯,再也不敢亂動。
唯有中間坐著的張尋還對這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正巴巴地發表著自己的演講:「之前還有一個項目,是關於寧大那邊的。」
「我記得喬總是寧大的畢業吧,」張尋說,「我大學也在寧市,就在寧大隔壁,寧財!但是當時你的消息,哎喲貼的我們學校都是,當時我媽一提起來就是——你看看人家。」
現在自家叔叔走運升了官,讓當初的那人坐在自己下位敬酒,這樣的滿足感確實是無法言說的,張尋跟他碰了個杯:「誰能想到,我現在能跟你一起喝酒呢。」
「張少說笑了,」喬淮生仰頭將那杯酒喝掉,「要是我當時知道,咱們大學說不定就是好朋友了。」
「聽說張少也喜歡賽車,我那邊新到了輛科尼塞斯,回頭我讓人給張少送回去。」
張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