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淮生平常都是一副紈絝浪蕩的模樣,這一次居然也老老實實跟著在辦公室里坐著,因為這個,縱韁又將最後的利潤率下調到了3%,幾乎到了一個很難盈利的地步。
好像是一定真的是要不惜一切代價贏了這場仗。
開標的那一天,總助偷偷問喬淮生:「喬總,你覺得我們這次可能性大嗎?」
喬淮生正在挑選出門要帶的腕錶:「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郁明是喬淮生一種秘書團里最得力的一個,就是還太年輕,撓了撓頭,「我心裡沒底。」
「但是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喬淮生將那腕錶扣上,這才抬頭看他一眼:「如果我離開總部,你是想留在這裡,還是……」
「我當然是跟你一起!」
「行,」喬淮生笑了笑,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不用緊張,去吧。」
「不管怎麼樣,一切有我呢,贏了給你們發紅包,輸了也不會扣你們獎金的。」
很奇怪,喬淮生明明整天一副輕佻模樣,但是跟著他的時候又莫名讓人覺得很有安全感。
郁明收拾材料準備出發,又狐疑地看了喬淮生一眼:「喬總,你今天也要出門嗎?」
只是聽個唱標,這種繁瑣流程總裁一般都是不用去的,在家裡聽個結果就行了:「這麼多天沒睡好了,先回家休息一下吧。」
「事尤未了。」喬淮生說,「最後的一步才是最關鍵的。」
在這裡演了這麼久的戲,如果沒有觀眾等著揭曉結果,那還有什麼意思呢?
「去個電影節,有結果了記得給我發消息。」
*
電影節是閆玲邀請的。
當初團里的小配角已經成為赫赫有名的影后,作為他和顧舟的少數知情者,現在秦舟回來了,喬淮生當然知道她不止邀請了自己過來。
人來人往的全都是明星大導,有女星著急上台階被人踩了裙子,差點摔下去。
「小心,」喬淮生路過扶了他一把,一隻手握拳半攬在腰上,不折不扣的紳士風度,「沒事吧?」
「這裡的台階是有點陡了,回頭我跟陳總說重新修一下。」
喬淮生彬彬有禮退後半步,一個回護的姿勢:「你先走。」
周圍的目光紛紛看過來,不管在哪裡,喬淮生似乎總有一種吸引所有人注意的本事。
等到護送女星進了宴會廳,喬淮生這才換了方向,漫不經心地應付著對方微紅的臉頰和搭訕,從侍者手裡拿了杯酒。等他從人群里發現閆玲的方向,才發現她正在跟人爭吵。
喬淮生走過去的時候,恰好聽到兩句。
「喬總啊?談談戀愛是不錯,但真要是想找退路,還是得找個靠得住的吧。」
「我聽說,喬總之前在大學的時候還休學了半年,這種人肯定是一路砸錢保送的,誰知道裡頭水分多大。」
「就是,這次清江灣的項目搞得陣仗那麼大,但是我看,他這種靠爹的紈絝怎麼會是秦家那位的對手,怕是等著被打臉呢?」
「你們說什麼呢?!」閆玲恨不得把包摔在他們臉上,「你們知道什麼就亂說!」
「學長他才不是這樣的人!他之前有多優秀你們根本就沒有見過!他休學那是因為……」
「因為什麼?」
帶著點輕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閆玲立刻回過頭:「學長!」
「好久不見。」
喬淮生沖她舉了下杯,他永遠是人群中可以一眼望見的存在,西服勾勒出高挑的身材,眼角的笑風流中帶著幾分撩人。
剛剛評說喬淮生的那幾位稍稍往後站了站,小聲道:「確實……人還是挺好看的。」
喬淮生聽到了聲音,卻只是略一勾唇,眾人的目光望向他,他卻不看眾人,只盯著其中那個說得最狠的小花:「你的項鍊很好看。」
「矢車菊藍寶石,」喬淮生微微彎起眼睛,「這個顏色很襯你。」
他只是略略一瞥,說話時並沒有盯著女生的脖頸,可是那小花的臉卻瞬間爬上緋紅:「這個是我自己設計的。」
「是嗎?這麼厲害,」喬淮生說,「聽說陳導下部劇的女主角就是個珠寶設計師,等會兒見到,我會幫跟他提起。」
「所以……」
喬淮生端著杯子,與小花輕輕一碰:「方便知道你的名字嗎?」
只這麼一句,周圍立刻傳來嫉恨的罵聲。
剛剛討論的喬淮生的眾人瞬間換了個話題,變成了討伐和圍攻叛徒。
從人群中擠出來,喬淮生笑著跟旁邊的閆玲碰了下杯:「這不就好了,幹嘛生那麼大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