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各位來到W·S的慈善拍賣晚會, 首先,有請我們品牌的名譽會長, 秦舟,秦先生上台致辭!」
喬淮生剛一進門,就聽到主持人在台上的這番話。
縱韁剛剛宣布,正式簽署崇山項目,幾十億的資金砸下去,誓要開創沿清江灣的一體式產業園,正是所有人眼中的一艘巨輪, 自然萬眾矚目。
而秦舟迎著這些目光,微笑致謝,彬彬有禮地走上台。
當初秦舟剛剛回國的時候, 他們的初遇就是這樣的一個場面,現在, 還是跟以前一模一樣的場景。
喬淮生靜靜地凝視著秦舟最後的輝煌,有禮賓迎著他入內:「喬總, 您的位置在這裡。」
明明是對家, 但是出於地位的考慮, 喬淮生跟秦舟的位置是在同一排,只是中間隔了一個過道。
發言結束, 秦舟走下台,長腿在西裝下勾唇出健碩的形狀,雙腿交疊一落座, 目光掃過喬淮生,卻又看了眼他身後的寧斯與,原本微笑的眼睛眯起:「喬總還帶了伴來?」
喬淮生微一挑眉:「不能嗎?」
「當然可以,」秦舟鬆了松領口, 視線從寧斯與身上收回來,卻只望向喬淮生,「那我能不能讓喬總……多看看身邊人?」
語氣低沉卻乖順,仿佛他真的把喬淮生那天的訓誡聽了進去——想要什麼,應該去找喬淮生要,而不是別人。
喬淮生輕笑了聲:「那秦總的誠意呢?」
拍賣會很快開始了。
拍品一個一個地展出,今天商賈雲集,每個人都希望在這裡有個露臉和被記住的機會,上面的藏品一個比一個華麗。
秦舟間或舉牌拍下一兩個東西。
縱韁總裁沒什麼別的愛好,只是喜歡收集一點珠寶,當初剛認回秦家,在華爾街賺到的第一筆錢,就是買了一款全球限量的缺月項鍊。
價格之昂貴,以至於秦舟剛剛拍下的第二天,就被記者添油加醋地登了報。
不過他拍東西也沒什麼要收藏和倒賣的意思,純粹圖一個好看,可拍賣會進到中程,出現在展櫃裡,卻是一雙其貌不揚的對戒。
顏色很素,以至於他只可以出現在某個小城的商品展櫃,而不是現在,代表行業最頂尖設計的珠寶大會。
更何況,它的起拍價還是五百萬。
眾人議論紛紛,拍賣師叫了三遍還是沒有人舉牌,都以為這件肯定要流拍。
「怎麼這個東西就拿上來了?」
「就是,既不是什麼名家也沒什麼特別的設計,這東西能值五百萬?」
「他的提供者是誰啊?有人認識嗎?該不是隨便糊弄一個東西,來這裡圈錢了?」
這件東西屬實算不上什麼特殊,不管是收藏還是當做飾品,看起來似乎都沒有任何價值,很多人只看一眼就轉過了眼睛,等著最後的流拍。
唯有秦舟微微抬起眼,定定地看著展櫃裡的對戒。
帶著喬淮生私奔之後,他們曾經過過一段時間的窘迫日子。
那或許是喬淮生這輩子都沒經歷的貧瘠,為了他避免被喬家找到,甚至不能去工作。
他們只能靠顧舟臨時接得一點散活來補貼家用,不過顧舟對工作也不挑剔,什麼賺錢做什麼,在信息技術高漲的時代,很快找到了一個碼農的零活。
喬淮生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影一邊看了眼他的屏幕:「這些鬼畫符是什麼?」
「一種類似於DES的對稱加密技術,用於防止信息泄露。」
喬淮生眨了眨眼睛。
於是顧舟放下電腦:「類似於摩斯電碼。」
他屈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三長一短,一共四聲:「就像這樣,如果我們兩個之間用只有我們知道的方式加密,那麼下次再出現的時候,就只有我們知道它的含義。」
「那它的含義是什麼?」
顧舟抬起眼:「你今天吃飯了嗎?」
「真無聊。」喬淮生從沙發坐在地毯上,手指撐起望向顧舟的眼睛,「換一個。」
熒幕的一點光亮落在喬淮生漂亮的臉上,顧舟離得近,連眨動的長睫都清晰可見,喉結微微滾了下:「你……我今晚沒有工作。」
他說話的時候,手指已經沿著喬淮生的襯衫摸到腰窩,原本沉靜的目光里滿是洶湧的欲望。
「你腦子里就只有這點東西?」
顧舟於是把下巴擱在喬淮生的肩上,自從確認關係之後,他就很喜歡這樣貼在喬淮生的身上,好像要把從小到大缺少的觸碰全都在喬淮生一個人身上找回來似的:「那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