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逢杉緊閉著眼,身體止不住地顫抖,不受控地從椅子上滑落。
很遠處,似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但是謝逢杉什麼都聽不清了。
食堂後門,透過方形玻璃窗,有兩道身影正看向裡面。
「他們不知道晚上食堂困人?還能出來嗎?」
譚宿好奇地張望:「是不是被嚇傻了?」
葉柴西眼底浮出輕嘲:「那女的太拖他後腿了。他也是活該。我們待了那麼久,也只能先躲著這些東西走,她以為自己是誰?永遠可以保留一條命、逆轉一切的主角嗎?這裡是別人的地盤,規則都由人家定。她只會張牙舞爪地犯蠢。連江越燃都被她影響。蠢貨就要付出代價。」
「哎先別說了,那帥哥好像看到我們這個方向了——」
譚宿連忙抓了抓葉柴西的手。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都有自我思維了,成天帥哥美女的,到時候變異把你吃了還能聽見你在胃裡還在喊帥哥。」
葉柴西冷扯了扯唇角。
「不會耶!」
譚宿像小女生一樣晃了晃她的手:「如果是聞際,我會喊cpdd!」
葉柴西:「……離我遠點。」
譚宿嘟囔了句:「這夜晚那麼漫長,如果不是我們找到安全區,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那白天不得找點樂子啊。」
一門之隔。困在食堂里的,陷落在黑暗裡的——
有人長腿摺疊,單膝跪地,雙手捂著懷中人的耳朵,上目線抬起,幽深淺瞳透過窗看向她們。
如果有人見過風沙石窟中,年份過久的金神塑像,就像這雙眼。
金漆剝落處,見森森白骨。
忽然間,葉柴西瞥見,火苗從謝逢杉手裡幽幽一閃,她用盡全力把打火機往角落扔去——
砰!震耳欲聾的沖天火光里,食堂爆炸了。
*
「逢杉!」
刺目的陽光照在眼皮上。
謝逢杉勉強睜開眼睛,抬起手臂擋了擋。
她猜得沒錯。
沒到死的時候,絕對不會死。時間線也會一直往前。而其他學生,依然無法發現整個校園的詭異,他們會以為這是正常世界。
「別睡了別睡了,跟你說,我發現了個超有用的東西,是表演生學姐給我推薦的。」
盧曉優晃動著她的手臂,把長條狀、類似隨餐益生菌的東西在她眼前一晃,壓低聲音,注意著周圍都是打鬧侃大山,放下心來輕聲道:「而且特別飽腹。」
謝逢杉頭靠在椅子上,兩條腿展開交疊,揉了揉太陽穴:「我能問一下,你……我們當時為什麼要結伴減肥嗎?又不是舞蹈生。」
看到盧曉優僵住,她抬了抬手,有點不好意思:「噢,想起來了。肥炮——是吧。」
檳江一中的校園很大。當時占了塊好地,國際部也好,藝術生也罷,大家都在同一個大校區內。
所以時不時能遇到。
像國際部最有名的大少爺聞際,換了四任女友,被稱為頂美狙擊手,意思就是最漂亮的、最頂的檳中美女,都被他談到手了。膜拜他的和恨他的男生都時常在論壇匿名發瘋——前者最近還在為他開貼撕新晉轉學生游真。還有專門跟蹤游真放學的,試圖拍到游真醜照貼上網。目前似乎是還沒有成功。
少爺的心思就是這樣,只要隱約浮動著存在,就能立馬被人捕捉到,好像乾涸的嘴還沒有張開,清泉就自動湧入。腳還沒有邁出去,鞋已經遞上。錢和權將聞際托得離地三厘米。
類似的事是,盧曉優這樣普通,有一點小亮點,卻又為脂肪所困的女生,視線也不一定總在男生身上——那些花香縈繞的女生,素顏也一樣高挑,美麗。
如果她們在同一張照片上,對方像素點都比她清晰無數倍。
為什麼要瘦?這問題好像不該成為問題。
「你不想要就算了。」
盧曉優以為,這是謝逢杉再度推開她的意思,把好東西攥在手心,有些受傷地走了。
剛好是大課間,有剛打完比賽的籃球隊男生正抱著籃球飛奔、跳躍,試圖摸到走廊的天花板,把盧曉優差點撞飛。
「我操!你他媽走路看不看路啊?」
籃球隊副隊身高一九二,剛輸了場比賽,又摸高失敗,臉都黑了。
「你沒媽麼?為什麼天天罵這個呢?」
謝逢杉衝到走廊上,把盧曉優扶起來,溫柔地反問。
副隊長瞪圓眼睛:「我總不能罵我爹吧?他去年帶隊有多牛逼你知道嗎?」
謝逢杉聲音幽幽飄過來:「那就祝你每場比分有爹保佑,爹爹不休吧。」
「你誰啊你?!」
副隊長想起那個比分,氣得一把揪住謝逢杉領子:「找死?!」
「謝逢杉——!」
吵吵嚷嚷的走廊盡頭,有道略尖的女聲正高喊她的名字。
葉柴西第一次走路這麼快,幾乎是向她跑過來。
謝逢杉被提溜到腳差點離地,眼看著兩邊都是怒火夾擊,她憂傷地長嘆了口氣:真是黑夜有黑夜的慘,白天有白天的霉。&="&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6_b/bjZlo.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