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鬼點子多,人又不服輸,我希望你堅持這一點,這種情緒和記憶被收回後,是最有力量以供轉換的。」
他從容又志得意滿。
謝逢杉任銀色小蟲子停留在自己指關節上,踱步到了教室門口,現在廣播已經停了,只有整個校園內部此起彼伏的哀嚎尖叫,教室里有變異時鐘的,銀色蟲子也爭先恐後地湧出,它會吸取啃噬人最幸福的記憶,或者說,它更像系統里的清潔工。當它從卷子上爬過時,只是在熟悉人類的語言,然後以自己的方式清除人的美好記憶,把最精華的部分,收回到系統總部,注入到所謂的膠囊里,再發往現實世界。
她靠在教室門口,蟲子在她手指上乖乖地躺著。
不知道為什麼,謝逢杉忽然想起她剛來校園的那天。
看見游真從教室門口路過,她咬牙切齒地躲進了七班教室里。
那時候,她還不知道這個學校比想像中更精彩。
可是看到走廊,懷念竟然還是會莫名地湧上來。
在中年人懶得再搭理她,從教室里走出來,跟她擦身而過的瞬間,謝逢杉開口:「喂,司機,你跟周琰設計的這個蟲子,會啃噬人的記憶節點,對嗎?」
司機,什麼鬼司機——
他已經八百個世紀沒被人這麼叫過了。
中年男人深吸了一口氣,皮笑肉不笑:「你可以叫我校對者,還有,這個蟲子的想法,游真可也是貢獻過他的智慧的,到這種小事上你就想把他摘除?就他是偉大的設計者?」
「他不會像你們這麼 low 的啦。」
謝逢杉微笑著擺擺手。
「他跟我說過,技術層面他負責,而且也是被你們威逼利誘加入的,那想法肯定不是你就是周琰——我猜,他進來前人狀態太弱,意識只能寄生在本來的角色里,應該說,就是譚宿吧?只不過大多數時候,他都處於沉睡狀態,譚宿是真的譚宿,他也是真的借著譚宿在觀察我們。至於進來的人類自主意識,為什麼只能寄生到女角色這點……感覺就是變態指定的。也許是害怕,或者恐懼被掀翻規則,你說對吧,校對者司機?」
「……」
中年男人的笑意陡然消失,臉上的神色陰冷起來。
「謝逢杉。」
「別叫我名字,有點噁心。」
謝逢杉忽然把布拆掉,讓銀色蟲子往手腕深處鑽去。
「你——」
中年人只詫異了一瞬,很快冷笑起來:「你想把記憶抹掉,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損失什麼嗎?」
在他看來,謝逢杉這種純屬年輕氣盛,病急亂投醫。
然而不會有任何用處。
少謝逢杉一個又怎麼樣?這一批里,還有游真的、還有整個學校的活人——
很快,他拂袖而去,懶得再跟謝逢杉浪費時間下去。
謝逢杉往後倒退了幾步,坐到了第一排靠右的椅子裡,她頭很低,胸口劇烈起伏。
剛才在卷子上的時候她就發現了,這銀色小蟲沒有吞噬她的記憶,相反,把她一些記憶片段還回來了,四年級的那段時光,怎麼都稱不上痛苦,相反,是一段美好輕盈的回憶。
而看那司機的反應,他壓根看不見她卷子上的畫面。
謝逢杉大膽猜測,蟲子的作用除了啃噬,還有補全。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可她攤上的這隻……
似乎是後者。
謝逢杉有了猜測以後,習慣自己去驗證。
而這次驗證,讓她的腦海里瞬間多了許多段畫面,高清的片段和記憶,跟剛才童年的片段還不太一樣,並不是喚醒式的,是像看電影一樣,活生生塞進來的。
多出來的記憶有現實世界的,也有系統世界的。甚至有她當 npc 時的片段。
視角像是從旁邊多出來的,看著不同的自己經歷喜怒哀樂。
有很多她跟謝希幕在一起時的畫面。
她跟走散的朋友在街角擦肩而過。
她買完三個肉包後老闆少找了她兩塊五,而她一無所知直接走人。
也有她出任務時出事那一天,最後被血糊住眼睛,還想抬手拍一拍康越恆讓他表情不要那麼誇張,最後被疲累拖入黑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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