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逢杉決定等她先說話。
對面沒有說話,只是尖叫。
「謝逢杉,你今天可千萬別遲到啊啊啊啊啊早上要考數學小測我可跪下來求你!!」
「……」
想了想,謝逢杉說:「好,我會去的。」
話一出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哇噻。這麼成熟穩重!
但答應就是答應了,請假暫停。
今天是個風和日麗的好天呢。
她抓起書包,匆匆拿了兩片麵包走人了。
進班級前,她還確定了一下,高二一班。
嘶……好像確實,這才是她的班級啊。
走進去時,她腳步小心地放輕,但觀察了十分鐘,班級里並沒有出現任何恐怖的現象,只是為了即將到來的測驗吵鬧心煩,這才微微放下了心。
無論真實還是虛幻,沒有什麼比老劉出的超綱小測題目更可怕。
先考完先出去,其他班級都在早自習。
有複習英語的,有複習語文的。複習語文的班級離她更近。
好像是《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
……
齊聲的朗讀,正讀到紛紛暮雪下轅門。
紛紛暮雪下轅門,風掣紅旗凍不翻。
謝逢杉倒著都能背出來,可她從來沒有這麼難受過,孤寂到像是全世界就剩下她一個人。
她不由得開口,輕聲念出來。
輪台東門送君去,去時雪滿天山路。山迴路轉不見君,雪上空留馬行處。
謝逢杉悲哀地發現,自己一直在迴避那個可怕的難題。她整個早上都在想,這是夢。沒關係。這是夢,沒關係。
但如果不是呢?
可是……雪上空留馬行處。
她想,那必須是夢。
魂不守舍地上了一天的課,謝逢杉請了晚自習的假,提前離校了。
走到校門口時,竟被電子門嚇得抖了一下。
學生們正勾肩搭背、開開心心地踏出校門,她在心裡批評了自己。
要正視現狀,謝逢杉!
周圍忽然傳來竊竊私語。
「我靠,絕了,那是哪個學校的?」
「隔壁校那個學表演的?你請病假了不知道吧,他最近經常來。」
「那個表演生我見過,沒這個牛哇……我擦,這有一米九?」
「不清楚,是來我們學校打今晚比賽的嗎?我先不回去了,你先回吧。」
「你不回我也不回,嘿嘿咱倆一起!」
討論中心的人單肩挎著書包,等在校門口,對一切充耳不聞,只是靠在一旁,安靜地,自成天地。
謝逢杉遊魂一樣飄出來,眼睛都沒往旁邊撇一下。
他掃了眼她,復又垂下眼眸,沒有任何反應。
等走出快十米,謝逢杉漫長的反射弧才到位了。
不是。不是等等。
她飛速扭頭,這下看清了打算離開的人的正臉,跟見了鬼一樣,臉上神色唰地變了。
……!
夢裡的人,怎麼會在這裡?!
身形修長的年輕男生本來要走,她停下了腳步,他也跟著停下了。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他眯著眼看了她幾秒,忽然邁開長腿,大步流星地朝她走過來,靠得越來越近,直到並排,順勢拉過她手肘,把冰雕似得人帶著往前,懶散地開口。
「不是夢。我游真。走了。」
「走……」
謝逢杉磕磕巴巴、目瞪口呆:「走去哪兒……」
聽見這話,游真頓住腳步。
夕陽快要染上整片天空了,照映得他偏淺的眼瞳十分漂亮,凌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柔和。
「哪兒都行。」
兩個人的身影在漫長的林蔭道上越走越遠。
「哎,不過,話又說回來,你真的反應很慢呀,我等你兩個多月了,你怎麼回來的這麼慢?」
「你閉嘴,讓我捋一捋!」
「別捋了,你實際 25 了,不過回到 17 來了。沒辦法,那個出口我控制不了,就湊合著往前過吧。」
「游真!你煩不煩啊?你讓我再想一想好吧?我現在根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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