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條斯理地用完一塊茶點,宋玄機大概想起了自己有長句任務要完成,問他:「剛剛在看什麼,比穿樓蘭裝還高興。」
賀蘭熹迫不及待地和宋玄機分享:「看金簪流蘇!好多好多, 我都看不過來了!」
他到宋園後才發現,原來姑蘇宋家的流蘇可以有好多種不同的顏色, 之前他看宋玄機和緋月真君是同一種顏色,還以為只有這一種。
今日一位女修告訴他,在宋家,流蘇髮簪的顏色是由佩戴者的身份決定的。像宋玄機和緋月真君這樣的家主至親,佩戴的流蘇金簪都是華貴的金色。除此之外,還有銀白色,青色,黃色……但無論是何種身份,大婚成親時都會換上大紅色的流蘇。
宋玄機:「那就別看。」
賀蘭熹:「我不,機會難得,我要看。話說,外姓人怎樣才能得到你們家的金簪呢?」
宋玄機:「拜入宋氏門下修行五年以上。」
賀蘭熹為難道:「這有點難辦。」他堂堂金陵賀蘭家的少主,怎可拜入他人門下效力:「還有別的方法嗎?」
「有,」宋玄機從容飲茶,「嫁進來。」
賀蘭熹雙眸微微放大:「嫁……?」
就像宋夫人那樣嗎,雖然不姓宋,但也戴著和宋玄機一樣的金色流蘇。
宋玄機頓了頓,又平靜地補充了一句:「當然,重新投胎也可。」
賀蘭熹自動忽略宋玄機的投胎言論,擱在桌上的手托著臉頰,望著宋玄機的側顏笑了起來:「我要是姑娘我一定嫁給你。」
宋玄機輕一挑眉。
「不對,我要是非無情道院的姑娘,我一定嫁你。」賀蘭熹說著,還是覺得不太對:「應該說,如果我們修的不是無情道,然後我又是姑娘,我一定嫁你。」
宋玄機目光微移:「條件真多。」
不多時,宋夫人遣人來請宋玄機和賀蘭熹和她一同用晚膳。宋家家主正在清修,宋夫人和宋玄機都辟穀了,晚宴可以說是專門為賀蘭熹設下的。
賀蘭熹不知道宋夫人為什麼會覺得他需要吃東西,只當這是一場禮節性的晚宴。
由於宋玄機生性冷淡,宋夫人沒有將他回家的事周知全族,宴席上只有幾個從小看著宋玄機長大,和他較為親近的長輩。說是「較為親近」,僅限於宋玄機會對他們的問題做出簡單的回應。
賀蘭熹特意數了一下,一場宴席下來,宋玄機和長輩們說的話的字數甚至沒超過和他一個人說的。唯一能讓宋玄機多說兩句的也就是宋夫人了。
宋夫人原不是話多之人,但賀蘭熹實在太讓她好奇了。她尋了個機會問宋玄機:「玄機,你是如何和外院道友交上朋友的?」
宋玄機:「您怎知他是外院之人。」
宋夫人笑道:「自然是一看便知。我本以為時雨是合歡道的學生,但他又說自己只是流紓的門外弟子——時雨可是修的太善道?還是逍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