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打趣道：&ldquo都快三十了，女朋友懷孕怎麼了？&rdquo
陳疆冊嗤他：&ldquo你以為每個人都是你，騙女朋友大學畢業就和你結婚生小孩兒？&rdquo
&ldquo怎麼能用騙呢？&rdquo醫生給阮霧打點滴，眉梢里溢著幸福，&ldquo我四歲認識的她，到了二十六歲才和她結婚。你倆要是按照我的步調，估計得等四五十歲才能結婚。&rdquo
&ldquo好了&mdash&mdash&rdquo醫生說，&ldquo大概兩個小時，點滴打完你讓阿冊拔了就行。他小時候生病打點滴，都是自己拔的針管，挺熟的。&rdquo
阮霧：&ldquo啊？&rdquo
醫生：&ldquo他習慣了。&rdquo
阮霧聽得雲裡霧裡。
醫生說：&ldquo我老婆還在家等我，我就先走了。&rdquo
陳疆冊下樓送的他。
送完回來，阮霧靠坐在床頭，她半翕著眼，瞳仁渙散，聽到腳步聲，雙眼緩緩聚焦，看向陳疆冊。
陳疆冊倒了杯溫水，&ldquo喝點水。&rdquo
阮霧接過來，淺抿了一口。
她問：&ldquo那個醫生，是你朋友嗎？&rdquo
陳疆冊說：&ldquo遲逕庭他表哥，我們仨打小一塊兒長大的。&rdquo
&ldquo上次你帶我和你朋友們見面，我好像沒看到過他。&rdquo
&ldquo他晚上很少出來，以前是陪女朋友，後來和她結婚，就成天見地守著老婆了。&rdquo
&ldquo嗎？&rdquo阮霧聽出來了。
&ldquo嗯。&rdquo
&ldquo你也有小青梅嗎？&rdquo
&ldquo沒，我喜歡跟男的混。&rdquo
&ldquo你們小時候，都玩什麼？&rdquo阮霧彎起眉眼，&ldquo我小時候喜歡玩過家家。&rdquo
&ldquo你當媽？&rdquo
&ldquo嗯。&rdquo
&ldquo哪個男的當你老公。&rdquo陳疆冊點漆的瞳仁，神色不善。
&ldquo&hellip&hellip&rdquo阮霧闔上眼，&ldquo陳疆冊，我頭好暈。&rdquo
陳疆冊哼笑了聲：&ldquo少裝，和我說，你哪個小竹馬。&rdquo
阮霧慢慢滑進被窩裡，氣若遊絲：&ldquo我整個人都暈暈的，沒力氣了，我想睡一覺。睡醒了我們再聊。&rdquo
陳疆冊靜靜地端詳著她，白皙的臉，左邊眼瞼下有一顆棕色的小痣。因為裝睡，眼睫輕微地震顫，那顆小痣也緊繃繃的。
夜晚好像就此凝固，深濃的天傾覆白日的聒噪與灼熱，寂靜的夜裡，記憶見縫插針地湧入他們的懷裡。
好像也有過許多個類似的夜晚，他熬夜加班，書房回來，便看見她躺在床上。
然後她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睡意惺忪地呢喃著：&ldquo陳疆冊，你怎麼工作到現在？&rdquo
&ldquo我等你等的好睏哦。&rdquo